听说过。”
顾辞揉了揉太阳穴,面无表情翻开沈煜的手札。
沈煜是在宴会上,从一位当地富甲的口中知道的天外天,可具体是谁,沈煜在手札中没有言明。
无所谓,顾辞也不在意解密。
既然不知道,就把洛阳当地的所有富甲抓起来,逐个审问就行了,总有一个会吐出来。
这就是顾辞,他的底色就是危险。
这确实是最快速,且最有效的做法,但同样的,代价极大。
“顾处抓无辜之人且私自用刑,这样不害怕激起民愤吗?”
“若是事情闹大了,你要如何向魏国公交代?”
他们静峙片刻,姜时愿觉得她忽然看不透顾辞了。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甚至被蒙蔽了双眼,瞻头不顾尾,逐渐变得不理智。
到底是什么,威胁了他?
让他如此的心急。
接着,顾辞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无所谓了,我已没想到活着从洛阳回去。”
活着?他在胡说什么?
顾辞将皮鞭浸入盐水之中,偏头看着姜时愿一眼:“我只想在临死之前,查清真相。姜司使,你信不信,如果我这次动作再不快点,抢在前面,真相又会为人所覆盖。”
过了一刻,顾辞抬起皮鞭,冷言道:“姜司使,还不走吗?你应该不喜欢看我用刑,对吧。”
姜时愿面色煞白,可又没有更好的法子去阻止偏执的顾辞。
除非她抢在顾辞之前,查到天外天,这让才会让顾辞松手。
“顾处,可否允我一日的时间?”姜时愿问道。
一声鞭声凌虐下去,皮开肉绽,阴湿的牢房中充斥着新鲜的血腥味。
在一片哀嚎声中,顾辞沙哑的声音透出来:“我已经一刻也等不了,还有,从此以后,沈家之案、天外天还有暗河皆由我一人彻查。”
顾辞显然是不想让姜时愿再参与到案件之中,纵使问出消息,想来也不会再告诉她。
姜时愿心系着二十位富甲在顾辞手下能否挺得过去。
为了救他们,她得赶紧查清天外天。
*
沈煜的手札有记,天外天会搜寻一百个孩子在铁笼中互相厮杀,让看客下赌谁能够最终活下来,这些孩子大多是十岁以下的孩子,且大多是罪奴之子或是无家可归之人。
天外天的目标在于孩童。
或者放个诱饵,就能引蛇出洞,勾出天外天。
而且,眼前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等姜时愿找到袁黎的时候,他正在大冬天大口大口嚼着冰棍。
姜时愿问道:“沈浔呢?”
袁黎指着灵堂的方向,嘴里含着木棍:“留下来给独孤夫人守丧呢。”
蓝禾也是沈府旧人,沈浔顾念旧情,留下守灵,也无可厚非。
“那你在干么呢?”
“沈浔让我在这安静坐着,哪也不许去。”
“你怎么这么听他话?”
经姜时愿这么一说,袁黎好像被打通了二脉,对啊,他怎么这么听沈浔的话?
他气得扔下冰棍,双手叉腰:“谁听他的了?”
正巧袁黎一根冰棍已经吃完了,姜时愿提议带他出去再买一根,袁黎眯着眼睛,显然有所防备,道:“你有这么好心?”
“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姜时愿诚心发问。
袁黎思忖片刻,好像确实比沈浔待他好点,然后他点点头,欣然同意。
等袁黎吃完雪糕,心情大好,姜时愿蹲下来跟他商量,好声好气:“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说。”袁黎很是大方,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