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也遏制不住此刻再相遇时筋骨的战栗。
姜时愿手心发凉。
她明白,生理性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自己所谓的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
可即便再怨、再恨,姜时愿也无比清楚盛怀安当时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姜时愿明白盛怀安爱着自己不假,只是她在他心里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心里还装着太多,盛府、家人、官途等等。
任何一个,姜时愿都不敢相比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盛怀安的选择无错,错的只是她们不合时宜的再度相逢。
成为陌路人,是彼此之间最好的法子。
姜时愿温笑道:“我都不认识盛公子,何来恨这一说。”
“麻烦盛公子让开,我的夫君还在等我回去喂药。”
“夫君?”盛怀安压低着嗓音,步步靠近姜时愿,“你何时成婚了?”
“与盛公子有关吗?”
“阿愿,你还在赌气是不是何必拿这些谎话诓我”
盛怀安寸步不让,两人已经在此时僵持了许久。
久到哪怕他们交谈的声量不会被周围人听到,也能从他们的对峙中推测出一二微妙的感觉,再这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耗下去,迟早她又会惹上一身麻烦。
麻烦也就算了,她最怕的是与此生再不想纠缠之人扯上麻烦。
她必须想办法脱困。
姜时愿转身朝着马车唤道“独孤小姐”,一只素手掀开帷幕,望了出来,看着一名女子朝她娉娉婷婷行了礼,听她谢道,“多谢独孤小姐和盛公子高抬贵手,不予我等计较。”
盛怀安一怔,瞬间懂了阿愿心中的盘算。她怕是料定,自己不敢在独孤忆柳的眼前与她多作纠缠。
姜时愿朝他莞尔一笑,也看清了他此刻脸上微僵的神情,“盛公子,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盛怀安袖子下的手指尖微动,端方君子多了一丝偏执,在她擦身而过之时,攥住她飘逸的衣角,低声唤了她的名字,“阿愿你这么恨我?我想弥补的我一直都想的”
由这一丝荒唐的举动,姜时愿不敢妄动,怕再走一步,就能被人看见温文儒雅的盛大公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拉扯一女子的衣角,其中玄妙不言而喻。
更关键,他们的一切还在独孤忆柳的眼下。
她暗暗咬着贝齿,凑近他的肩头,掩藏住他的疯狂,道:“你疯了。”
盛怀安看着她,语气卑微,“阿愿,你刚才那句夫君究竟是不是气话?”
“松开你是不是疯了,盛怀安。”姜时愿重复道。
疏尔,就在此时,独孤忆柳看见盛怀安久久不动,也心生怪异,婉转出声,“夫君,还没解决好吗?今日父亲寿辰,可不敢在路上耽搁太久” ”
姜时愿忍无可忍,“盛怀安,你难道想毁了我吗?要是被人看见,世人该如何非议我?独孤府又会轻易放过我吗?”
“你曾伤了我的心,现如今连我的名节也不想放过吗?”
“阿愿”盛怀安眼中碎满翠玉,“没有,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姜时愿死死地抬眸,瞪着他,“那便松开,从此以后不复相见。”
“阿愿”
独孤忆柳又催促,道:“夫
君”
姜时愿能感觉到他捻着衣角的手在抖,他的心在犹豫,终是在独孤忆柳的一声声呼唤中,松开了她。
没了桎梏,姜时愿转身离开,忽然又听到身后传来他低闷的,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嗓音。
“阿愿,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不需要。”
姜时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袁黎抱起几大袋子的蜜饯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