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难安,都不顾上照看姜姐姐。提步,赶往福鹤堂上一探究竟。
李奇邃用指尖点破窗纸,探了个眼望进去。
堂众二人,竹公在明光处以酒醋涂抹尸身,而沈浔立于明暗交接之处,神色不清。
酒醋气味酸人,在窗外的李奇邃都忍不住捂住鼻子。
而这两人还是见怪不怪般,话语你来我往。
竹沥发问:“方才你与少卿大人在中庭的纷争,老朽也听了个大概,不过我想知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为她求情?”
沈浔:“庭中正跪着的是我的夫人,这个理由可否?”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似有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紧着窗纸上的一瞬影子迅速闪下。
李奇邃气得咧嘴,这沈浔果真不要脸,在姜姐姐面前亲疏有礼,一到旁人面前直接以‘夫君’身份自居,暗里占尽了便宜。
竹沥寻声望去,反被沈浔先行挡住,竹公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老朽观之,你与廊下女子的关系可不像寻常夫妻。”
沈浔:“有官府婚书为证,晚辈无理由说谎。”
竹沥摆了摆手,只言罢了,“我管小辈之间的破事作甚,但你既然为了她来找我,但老朽不妨把这话说得再直白点,就算今日你家夫人跪死在福鹤堂前,这弟子我也不会收的。你若真是她的丈夫,为她好,应该早早将她领回家去。”
“为人妇者,首先应传宗接代,再者就是打理后宅,懂得避嫌。想成个仵作,整日抛头露面,接触男尸,像个什么样子!”
“我的夫人,不劳竹公指教。”沈浔将满水的茶盏,重重搁置在竹沥的身前,滋出来的茶水更甚漫在他竹沥的衣袍上。
这举止看似在敬茶,可竹沥心中却清楚这落盏的话音。
实则喊他,饮茶,闭嘴。
这一瞬的剑拔弩张,让守在外头的李奇邃都看得暗暗心惊。
想让竹沥收徒,就得顺着怪老头的意,沈浔倒好,直接二话不说干上了!简直匹夫!
沈浔反之气焰更甚,“晚辈反而想问竹公为何不肯收夫人为徒?竹公也应了然,晚辈的夫人天资聪慧,殚
见洽闻,虽为女子,但并不输您门下三十三位弟子。”
“只因她是个女子。”竹沥抿下一口茶,眸光不经意间落在案前一卷锈迹斑斑的验尸器皿上,“生来是个女子,就是错。”
“老夫再说一次,仵作一行,从未有过女子先例。”竹沥的话音陡然提高,“且老夫堂中从未收过女弟子。”
“话已经至此”
“真的吗?”沈浔突然打断。
竹沥:“什么真的假的?”
沈浔站起身子,走近验尸台,修长的指尖从一卷红布拾出一只银钗,放在眼下反复打量,而余光则是微不可察地锁定着竹沥愈发凝重的表情。
沈浔:“晚辈是说,竹公说堂下从未收过女弟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给我!”竹沥闻言面色惨白,抖着手想去夺过沈浔手中的银钗。
沈浔不急不慢,侧身抬手,让竹沥扑了个空。
在竹沥的眼前,沈浔修长的指尖翻转、摩挲着有些锈迹斑斑的银钗,模样轻巧,看上去有一些岁月。
沈浔问:“此物不是竹公之物吧?”
“让晚辈心生疑窦的是,晚辈手中的银钗还有等等验尸器皿都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都要小上三寸。您的手形极宽,拿这么精小的银钗验尸,着实有些为难了。”
沈浔凤眸微眯,步步逼近竹沥,口气之中无端地带着审问,“还有,晚辈曾听夫人言银钗用于验毒,仵作一般不常备银钗,需要的时候才会从别处取来,一般纯度不高。但这只银钗有些奇怪纯度精良,做工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