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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成婚后 淞子七 99701 字 1个月前

怨道:你就是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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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时愿直接起了个早,决心去会一会竹公。

见到竹沥之时,正是午时三刻,他正在手持营造尺测量男尸脖颈上的勒痕,每检一处,大喝一声,庭中三十三位弟子则赶紧再图册上详注。

只听竹沥向身后的弟子发问:“自缢之人与被绳索勒死之人有何不同,又如何辨别?”

弟子哆哆嗦嗦,持着狼毫,不知所言:“还望师傅赐教。”

竹沥斜睨一眼,语调清清冷冷,“你行验尸官不下数月,竟连此也分不清吗?”

“小女冒昧一答,自缢之人,伤痕在喉头,腿部会有淤紫,小腹呈青紫色,头骨和牙齿呈赤色。而被绳索勒死之人,伤痕在喉头下方,牙关无法紧合,头骨和牙齿颜色保持不变。”

这声音婉转灵动,让正验尸的竹沥生出一丝惊愕,回头望去,只见一女子一身素衣立于庭中,高洁如海棠。

见了来人,竹沥的眸光瞬冷,“姑娘从何得知?”

姜时愿:“通读过竹公所写的洗冤录,受益匪浅。”

“姑娘不读诗经、女训,反读洗冤集?”竹沥卸下行头,并嘱咐弟子关门,呲道:“此处死者聚集,阴气极重,可再禁不住女子踏足。姑娘来找老朽所为何事?”

姜时愿拿出拜师帖,言辞恳切:“小女一心向往仵作之道,还望能入竹公门下,从师学习本领。”

谁料,手中的拜师帖被竹沥一招打落。

竹沥难听的话似倒豆子般往外冒:“人活一张脸面,姑娘为女子,更应注重自身清誉,怎可说出如此大不违的话?”

“姑娘可知,何为仵作?”

“仵作乃验尸之男役。仵作之行,从未有过女子的先例,老朽已是古稀之年,姑娘不想要这张脸,可老朽还要靠着这张老脸躺进棺材!”

“送客!”

怒音响彻了整个屋子,中庭子弟满目震惊,好似从未料到师傅会发如此大火,但又不敢违背师意,只好将姜时愿请出。

“竹公”

也不知哪里不顺了竹沥的意,姜时愿眼见要吃了闭门羹,未顾石阶已被日头晒得毒辣,高举拜师帖,言辞铮铮:“小女诚心拜师,还请竹公收我为徒。竹公如果不肯收我,小女就日日守在福鹤堂外,等着竹公哪日肯松了口。”

女子的神色笃定,不似在说戏言。

竹沥的脸隐藏在青檐下的阴翳,教姜时愿看不清他的神色。

半晌之后,竹沥背过身去,道:“既然要拜师,就得拿出诚意。”

“竹公请说!”姜时愿燃起一瞬希望,应上。

“那便遵从礼制,长跪在福鹤堂前。我若不允,你不准起。跪到老朽满意,老朽便收你为徒。”

“怎么,连这点诚意也没有吗?”

姜时愿面色惨白。

她很清楚地明白这是竹沥的刁难,他根本没有动收徒的念头,此话只不过想让她知难而退

竹沥一瞬叹息,旋即背过身去,关门的话音落地,沉重的闷声闭合。

*

听闻姜姐姐被刁难的李奇邃,急得连等小吏拿伞的闲暇都没有,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他细算了下自己的脚程加小吏赶来禀报的时间,怕是一根筋的姜姐姐已经在被竹沥足足刁难了两个时辰。

可他知道姜姐姐有着一副打不屈的犟子骨,让她让先放弃,绝不是易事。

但此事让竹沥先松口是难如登天。

一个犟骨头遇上一头犟驴,真是让她左右为难。

可他想破头了,都无法想出好的对策。

眼下他只有一个下下策,就是去找三七,至少两个人能依着蛮力也能姜姐姐一起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