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在山风中招摇碰撞,枝条摇摇摆摆,窸窸窣窣。
心净了,又乱了。
“到底和你一样的是什么心思,你快说嘛。”少女渴望听到恋人直白的表示,但他是个嘴硬的河蚌,要很难才能撬开他的嘴。
本就露出了裂痕的城墙被她柔软的手抚摸,寸寸碎裂,露出了一个缺口。
他被她磨平了棱角,磨软了脾性。
见四周无人,越少珩缓缓牵上她的手,在掌心里轻轻揉捏着,轻叹一口气,望入她眼睛里,认命地说道:“和我一样喜欢你,你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可你到了今天才肯看我一眼,他认识你才多久,你就要高看他一眼,对我公平吗?”
“我没有高看他。”霍令仪呆呆地摇头否定,想起过去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莫名
有些心虚,可那时候他就喜欢她了吗?
越少珩轻笑一声,摸摸她的小脸,剑眉微挑,对她颐指气使道:“那你忽视他,也忽视你表哥,今后眼里只能看我。”
霍令仪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越少珩垂眸低笑:“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霍令仪摇头,诚实地说道:“不清楚。”
越少珩没忍住弹了她的脑门一下,语气中难掩幽怨:“你好没良心。”
被他轻弹过的地方只有一点儿痛觉,几不可察,她还是抬手捂住,可怜兮兮地瞪他:“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越少珩点头,十分认真地为她细数:“你很聪慧,对谁都很大方,懂得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你热心、善良、赤诚、直爽,还很仗义,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人。”
霍令仪眼眶微微发热,呆愣地仰头望他,眼前的青年一字一句说得缓慢,眼底的真诚做不得假,字字句句发自肺腑,轻易便让她动容。
她压下心头那点小骄矜,樱唇抿起,故意挑刺道:“你眼里怎么只有我的优点,你知道我其实也有很多缺点吗?我刁蛮任性,脾气还很差,会经常跟你作对,我受不得一点儿气,谁让我不高兴了,我也得让他不高兴,我小气,我刁钻,我还会打你骂你,我就是做不到你喜欢的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这样的我,你还要喜欢吗?”
越少珩脱去外壳露出真心后,便不再藏着掖着,有些什么话,他都想要在今日与她一起说了:“聪明大方,热情善良,可以是任何人,但如果她还刁蛮任性,小气刁钻,这才是独一无二的霍令仪,我不希望你拔掉牙齿和利爪,我喜欢你挠我,在我身上留下爪痕,齿痕,让我感受到活着的感觉。”
霍令仪咬着唇,桃花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好半晌,才眨巴眨巴眼,好笑地点评道:“你好奇怪。”
越少珩并不觉得羞耻:“不奇怪,从前我也对此嗤之以鼻,可是真遇上了,我恨不得将你嵌进我身体里,与我永不分离。”
霍令仪害羞地转过身去不敢看他,双手捂住发热的耳尖和脸颊,想要将脑袋埋进手里。
越少珩绕到她前头,不许她躲避:“别害羞,我说真的,昨日你不理我,我又见不到你,心里头有些害怕,怕你彻底恼了我,再接受旁人。”
霍令仪放下手臂,说:“你说过你不会放手的。”
越少珩坦诚道:“我不放手,可不代表我不会害怕。”
霍令仪面露惊讶,不可置信道:“你可是不可一世的景王。”
他半垂着头,锋利的眉眼在她的注视下渐渐变得柔软,傲气渐渐消散,直到染上哀色。
他在朝她示弱:“不可一世的景王也会害怕被你抛弃。”
霍令仪想都不想便扑进他怀中,将他紧紧抱住:“我不会。”
越少珩心满意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