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她解释清楚:“你与别人一样,都误会我了,长辈确实有撮合我们的意思,但是我对三娘子没有旁的心思,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来,我何苦辜负她,她那么好,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郎君。这件事,我找到机会会和她说清楚的。”
霍令仪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原以为沈昭举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成想,他竟这么干脆直白地告诉了她。
这样爽快的人,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人。
霍令仪不禁为冯汐君感到高兴,喜欢一个错误的人越陷越深,倒不如提前结束。
也幸好他是一个如此坦荡爽快之人,不至于纠缠不清。
霍令仪垂眸淡淡地笑了。
只是这抹笑容却遭人误解,以为她在窃喜。
沈昭举心头像是有一只小鸟在飞,脑子晕乎乎的,顾不得其他,他想找块空地呼吸新鲜空气。
“那这样,你应该愿意跟我去镇上了吧,太好了,明日辰时一刻,我在村口桥头等你。我不能耽搁了,得跟他们一起过去,咱们明天见,不见不散!”他不给霍令仪拒绝的机会,扑腾着翅膀从台阶上一跃而落。
速度快得惊人,霍令仪想追上去说清楚都没有办法。
眨个眼的功夫,他就跑得无影无踪。
霍令仪扶着府门外的廊柱,感到好气又好笑,怎么会有比她还要莽撞的人。
她不讨厌,但也不会喜欢。
汐君只是伤怀一阵,可有她头痛的了。
要是被越少珩瞧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吃醋,他可是天底下最难哄的人了。
还好他不在,霍令仪想到这点就松了口气。
她转身折返回府里,穿过连廊往玉泉别院走去。
院落方方正正,回廊笔直,四面通透。
廊檐遮挡住直晒的烈日,送入的光线依旧晃眼。
院子天井的花圃种满了夏日花卉,还有琴丝竹,竹根纤细,枝叶却十分繁茂,遮挡了部分观景。
疏落竹影间,有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在廊下穿行,他走得很快,步履生风,看起来是个陌生人。
他是府里的客人吗?
霍令仪并未细想,走到院子里的分岔口,径直走向玉泉别院。
庄子上来客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外祖父来到冯家庄避暑的消息瞒不住人,他在盛京时深居简出,许多想来冯家与他拜访结交的人络绎不绝,但都会被拒之门外。
到了冯家庄这几日,已有许多
人在府门外徘徊,外祖父不堪其扰,找了个借口对外宣称去隔壁城镇寻友,外面的人才消停下来。
但他其实还留在庄子里。
外祖父愿意接见的客人,会是谁呢?
霍令仪猜测或许是跟他年纪相仿的旧友,但一把老骨头的人会选择骑马这样颠簸的工具吗?
直觉告诉她,是个年轻人呢。
一个名字悄然爬上她的心头,会是他吗?
霍令仪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往回跑去。
心脏在剧烈奔跑下跳动得异常欢快,因为这个猜测而激动,也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生出迫切。
地面青砖年久失修,有些凹凸不平,踩在上面发出“咕咚”的闷响。
回廊里有一道浅紫色身影翩跹飞过。
那个陌生的客人就在廊下,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那人的速度慢了很多。
没有竹林遮挡,他的身影直接显现在她眼前。
男子身形挺拔,墨发梳成高马尾,穿着一件玄色圆领直缀长袍,腰间系着镶金嵌玉的蹀躞带,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尽显无余。
院落里无人,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