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一次,浅尝辄止却已上瘾。
光是看着她的唇,脑海中就已经自动浮现出亲吻的感觉,但太轻了。
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再尝一回吗?
他只觉心火在燃烧,强占的欲望叫嚣得骨头缝都在撕裂的疼。
但他对上霍令仪闪烁着害怕惊惧的桃花眼,忽然笑了,如春花烂漫了山头,故意用额头相撞,低声喘着气,带着嚣张的嘲笑,有挑衅之意:“渡气和亲吻,是两回事,要是不懂,我可以教你。”
本来他只是玩笑,以为她会马上推开自己,但霍令仪不闪不避,呆呆怔在原地,唇珠翘着,皓齿在红唇间若隐若现。
叫人曲解,她有邀约之意。
越少珩喉结上下滚动,越靠近,她的羽睫颤动得越厉害,却只知道睁着眼看他。
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
他尝试低下头来。
霍令仪浑身僵硬,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推开他,可心里有根弦紧紧绷着,不让她逃离。
她在他垂下头的时候,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青骊,姜茶煮好了,你送上去给他们?”
“好。”
一层甲板上传来孟玄朗与柳青骊说话的声音,隔得不远,但因为在空旷的江面,传上来时,似是隔了层纱,有些缥缈。
却骤然惊醒他们二人。
霍令仪一把推开他的肩膀,越少珩没有任何防备,轻易被推倒在矮榻上。
只差一点儿,遗憾在心头蔓延。
他瞥她一眼,霍令仪也顺势跌坐了在榻上。
与他四目相接,霍令仪见他餍足的勾着唇,像极了奸计得逞的狡诈之徒。
两相对比,她若是流露出羞涩的情绪,岂非居于下风,叫他耻笑自己。
不服输的劲儿涌了上来,霍令仪不甘被他看出她的稚嫩。
因而她捋着肩头秀发,挨靠着身后的美人靠,朝他嗔骂道:“登徒子,你好熟练啊,用这招亲过几个姑娘啊?”
还以为她要骂他什么卑鄙下流,却没想到在意的是这个。
越少珩轻笑出声:“你猜。”
霍令仪轻哼一声,鄙夷道:“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真看得起我。”越少珩单手撑着矮榻,仰头望向苍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忍不住开怀大笑。
捧着姜茶走上来的柳青骊有些进退两难,他们二人分别在矮榻两侧坐着,明明坐得挺远的,但个中气氛,却粘连着一些暧昧,令她不敢轻易打破。
柳青骊转身想走,却被霍令仪叫住,她唯有硬着头皮上前,给他们送去姜茶。
“你坐。”霍令仪故意将柳青骊拉到他们二人中间坐下,阻隔了他的视线。
柳青骊如坐针毡,想走却走不得,被霍令仪硬塞了梳篦,让她帮忙梳发。
柳青骊唯有依言,跪在塌边替她梳发。
她的秀发乌黑亮泽,晒干以后,摸上去如丝绸一般光滑,令人爱不释手。
梳子不小心碰到她耳朵上的耳坠,霍令仪瑟缩了一下,嘶的一声抽气。
柳青骊问:“怎么了?”
霍令仪抬手抚摸脸侧:“耳朵有些痛。”
“我瞧瞧。”柳青骊将她两鬓秀发撩开,才发现她耳垂明显红肿,穿耳的地方冒出了些脓液。
她刚碰到耳垂,又惹来霍令仪一声轻呼。
越少珩忽然开口道:“贪图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穿耳就这么多事了。”
霍令仪斜睨他一眼,辩驳回去:“少说风凉话,要不是今日落水,我好着呢。”
柳青骊担忧问道:“令仪要不先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