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也有鄙夷。
是对她出现在龙舟上,抛头露面指挥男人划船行为的争议。
霍令仪浑然不觉,只知道今日出尽风头,已经十分满足。
管别人如何议论,她就是坐在了龙舟头上,还指挥他们拿了第一。
人生就活这么一次,何必在意别人眼光。
越少珩守在她身侧,冷冷扫过一眼,这些人的目光顿时收敛不少,声音也小了许多。
他从早早候在终点的江野手中拿过帷帽给她戴上。
顿时为她隔绝了外界投来的异样目光。
纱帘半开,越少珩的手指灵巧地在她下巴绑上绳结,指尖触及到她温润的肌肤,眼神暗了暗。
对上她晶亮的眼睛,冷冽的眉眼霎时变得柔和下来,问道:“竞渡第一可还高兴?”
霍令仪高兴的直点头,还隐隐有些期许:“明年我能坐你旁边划船吗?”
越少珩一怔,竟轻易被这几个词挑起异样的情绪。
如坠云雾,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霎是舒服。
对上她如花似玉的脸,越少珩又怎么舍得说出拒绝的话来,自然无有不应。
“可以。”
竞渡结束,颁奖仪式免不了要参与。
景王既参与竞渡,就不可能不邀他上台。
礼部遍寻台下,景王与佳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
龙舟竞渡鸣锣收兵,北苑上游有数条画舫放出,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结伴登船游江。
沿江一路,歌舞升平,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
圣上出宫本就是来体察民情,结果半路被越少珩的人带到望江楼打乱了行程。
竞渡结束后,他离开望江楼,不欲回宫。
与德海公公在街上闲游,结识了几位青年才俊。
兴致来了,便受邀与他们一起登上画舫,畅谈古今。
瓯江下游,一艘画舫停在江心。
画舫体积庞大,如水榭一般四平八稳的飘在江面之上。
舫上处处雕梁画栋,飞檐翘角。
船头有篷廊,上悬有画舫匾额“临渊阁”,篷廊下置藤椅、茶几、小凳供人休憩。
甲板宽敞,视野开阔,站在船头可迎风纳凉。
霍令仪和越少珩乘舟渡江,从船尾登岸。
船尾有步梯,或向下步入船舱,或登高上二楼船楼。
江面上传来乐声,琴音浑厚,竹笛悠扬,琴笛合奏犹如天籁。
霍令仪一听便知是柳青骊的琴音,仔细分辨,是二楼传来的。
她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进入二楼的船舱,洞开的两侧轩窗悬挂着轻纱,随着烈烈江风飘忽不定。
透过雕花镂空月洞门,可以看见甲板上弹琴吹奏的二人。
高山流水觅知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霍令仪怕忽然出现打扰他们,拉着越少珩一起躲在屏风后。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越少珩的个头几乎与眼前的屏风齐平,为了不露馅,他还得扶着屏风,微微塌下腰来才不至于被人看见脑袋。
霍令仪就在他与屏风之间,他一弯腰,就像是低头要与她拥抱。
她头上戴着的冠羽擦过他的脸颊,令他不由侧头躲开。
霍令仪回头瞥他,解释道:“人家弹得好好的,我们一出现,他们肯定就要停下来,还是等他们弹完了,我们再出去吧。”
“那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越少珩眼神示意旁边就有一张矮榻,坐在上面听岂不舒坦些?
霍令仪狡黠笑道:“因为这儿视野好呀,可以观察到他们。”
越少珩又问:“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