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有何高见。
他与她并肩前行了许久,左顾右盼,见远处两个侍卫遁走,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开口道:“游街那日,我做得确实过火,但令你伤心,并非我本愿。对不起,令仪。”
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但说出口的时候,心跳得异常快。
霍令仪时隔多日终于听到他的道歉,压在她心底数日的大石渐渐松动。
她停下脚步歪头看向身侧青年,他也毫不避讳地直视回来。
他的眼眸如琥珀一般清透,袒露出内里黑玛瑙一般深沉的心。
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二人。
远处是鸟雀莺啼,婉转动人,近处是风吹草浪,沙沙作响。
正因为四下无人,他才敢卸下平日里冷硬的外壳,露出令人动容的真心。
越少珩微微倾身,低头凑近,语气诚恳:“我明知道你喜欢孟玄朗,还从中作梗,伤害你的感情,是我的过错。但错已铸成,于事无补,你若觉得我道歉也不解气,不妨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消气,获得你的原谅?”
霍令仪怔怔抬头看他,将他诚恳的态度看在眼里。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低声下气,有商有量的越少珩。
她以为他只会别扭的,冷硬的,强势的,傲气的,施与她一句道歉。
霍令仪半信半疑:“你真知错了?不会是
哄骗我,然后又在哪儿挖了陷阱等着我吧。”
听她语气有松动,越少珩连连保证:“真知错了,往后不会再犯,以你马首是瞻。”
霍令仪不禁笑出声来,念叨着“马首是瞻”这四个字,觉得不可思议。
可眼前人又这般热切地看过来,目光犹如淬了火,烧到她发梢上,烫伤了她的耳尖。
她被他盯得有些难为情,只好低着头躲闪开去,低声说道:“你真是糊涂了,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提步继续登山,心神却偏向了别处。
恍个神的功夫,脚下踩到一块长了青苔的岩石,脚底打滑,惊呼一声就要往陡坡摔去。
手臂被人稳稳地抓牢,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越少珩皱眉正要指责一二,对上少女无辜地吐舌,艳红的舌尖一闪而过,像是春日枝头一朵红杏,活色生香令他措不及防的浮想联翩。
越少珩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喉头滚动,松开了扶着她的手。
“哎呦。”霍令仪忽然往他身前倒去,越少珩回神将人接住,扶着她的手臂问她怎么了。
霍令仪提起左脚,单腿支撑着,无奈道:“好像扭到了呢。”
越少珩下意识便要弯腰替她检查,霍令仪却避开了:“不许碰,女人的脚,只有未来夫君可以碰,你想碰,是何居心?”
越少珩怔楞在原地,要是碰一下,就能做她夫君,也未尝不可。
但她显然是无心一说。
他轻微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冷静安排:“咱们还是先下山,去找个会跌打的女大夫替你看看。”
将人搀扶稳了,越少珩望着崎岖绵延的山路有些发愁。
上山容易,下山难,她这样要如何下山。
良久,他思考出一个对策,走到她面前屈膝下蹲,将宽阔的后背袒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下山。”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越少珩好似明白过来,她对那日耿耿于怀,又岂会再愿意与他亲近。
他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的自嘲。
越少珩正要起身,一具柔软的身躯忽然贴上他的后背,纤柔手臂缠上他的肩头。
霍令仪踮脚一跃,便整个人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那令仪就有劳殿下了。”少女呼吸近在咫尺,呵气如兰,香风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