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溢于言表,她毫不留情地说道:“那又如何,景王是始作俑者不假,但你置身事外,又能是什么好人。”
谢渊脸色铁青,还想做些什么辩解,霍令仪却对他不感兴趣了,广袖一挥,潇洒道:“走吧,进去上柱香。”
谢渊只好紧随其后,柔声哄道:“霍妹妹,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能总揪着往事不放,人都要往前看,我听鸿胪寺的一位朋友说,庆央与瀛国的皇帝很恩爱,还诞下了麟儿,你说她能过得不好吗?”
霍令仪却不想再听他废话,猛地扭身,指着他们走上来的石阶,冷声喝止:“行了,你不配再提她的名字,再跟我啰嗦,信不信我在这儿将你踹下去。”
谢渊咽了咽口水,底下的石阶不仅长,且高,要是滚下去,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他可是见识过霍令仪的泼辣。
他那位兄弟得罪了霍令仪,被她一脚踹下湖里,想爬上岸时却被她踩着脑袋往水里摁,折腾没了快半条命,才被人捞起来。
自此再也不敢招惹她,街头见了都要马上掉头离开。
不过也就这么一桩子事,但霍令仪也因此出名,成了许多人口中泼辣的悍妇。
日子太久,他险些忘了霍令仪绝非庆央那种听话的女人。
霍令仪见他怕了,这才率先提步走进观音殿。
谢渊快步跟上,脑中思考如何曲线救国。
观音殿前,虔诚许愿。
在蒲团前磕了三个响头,谢渊起身正欲找霍令仪,可茫茫人海中哪里还有她的踪迹。
*
柳青骊凭栏而倚,登高望远,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身后是香火鼎盛的庙宇,人山人海一眼竟望不到头,她置身其中,恍若沧海一粟。 :
柳青骊孤身一人,在滚滚人潮中漫无目的地前行。
但美人如出水芙蓉,站在一群平头百姓中,那身绫罗绸缎和不俗的容貌,便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引来不少人觊觎和偷窥。
人潮变得拥挤,走在人群里的柳青骊察觉腰间和臀部被人不经意擦过。
她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回首四望,全是陌生的嘴脸。
她试图穿过人群,可乌泱泱一群人挤在一块,她无处可逃。
腰肢被陌生人碰触,她慌乱回眸。
身后有几个陌生人,粗布麻衣的老实村夫,锦衣华服的谦谦郎君,吊儿郎当的纨绔少年,还有好些个男男女女,都是被人潮挤在一块的。
他们面无表情,专心走路,好似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她垂眸不语,默默忍耐下来。
腰间再次被人碰触,那双罪恶的手就要往下。
柳青骊脑袋一片空白,双手握成拳,掌心险些要被锋利的指甲戳穿。
“赵公子,巧遇啊。”
只听闻一声黄鹂般清脆的声音闯入,放在她腰间的手骤然离去。
“啊啊……臭婆……霍霍霍霍霍小姐。”赵晋的手指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被霍令仪反手掰折起来。
霍令仪皮笑肉不笑,用手里抓着的一把野草狠狠往他手背砸了上去:“错了,是霍小姐,不是霍霍霍霍霍小姐。”
赵晋手指骨险些被她掰脱臼,连带手背被她打到的地方都有点疼,他忍不住挠了挠。
霍令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从一群人中,揪出了身着锦衣华服的赵晋:“你真是不长记性啊,是不是湖里的水把你脑子泡发了,然后发霉了,坏掉了!竟然还敢再犯这种事。”
周围的人看到动静,都凑过来看热闹。
有了路人围观,赵晋像是有恃无恐,整理了一下不算凌乱的衣襟:“霍小姐怎么口出狂言,还动手动脚,好生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