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赫然写着“萧知砚”的名字。
程梨的心便差点没从口中跳出来,可还没待朝下细览内容,却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程梨一下子便将那文书整体送回,阖上了抽屉。
仿是刚做完,那进来之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娘娘”
是张明贤!
程梨心口狂跳,尚蹲在地上未曾起来。
“娘娘?”
旋即呼唤再起,疑声昭示着来人已看到了御案旁无人。程梨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快速地摘下了自己的一只耳环,丢在了一处隐蔽之地,届时也娇滴滴地答了话:“何事?”
张明贤似松了口气,笑道:“无甚大事,陛下适才吩咐奴才给娘娘送些水果,奴才特来呈上。娘娘这是?”
程梨依然未起身,佯做奇怪,从从容容地答话。
“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找找,我适才不慎掉了一只耳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原来如此。”
张明贤恍然,笑着,端着果盘过来。
觉着他就要到了,程梨也便起了身。
张明贤将盘子小心地放到御案上,看了程梨耳环的模样,弯下身子去帮她找了起来,好一会儿后,眼睛一亮,在一处颇为隐蔽的地方瞧见了东西,笑着拾起,恭恭敬敬地交到了程梨手中。
“娘娘拿好。”
程梨奇道:“你在哪找到的?我找了好久。”
张明贤给她指了指掉落的地方:“桌下光线有些暗,娘娘方才未曾留意。”
程梨一面重新戴上,一面应了声,随意与他闲聊几句。
没得一会儿,那萧怀玹便回了来。
程梨再无机会,只能作罢。
她又在书房逗留了小半个时辰,有大臣觐见,萧怀玹事务缠身,程梨也便就走了。
返回的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宁。
虽未窥得密令上所书何字,然适才匆匆一瞥间,她似是见了末尾处朱笔所书的日期。
天光元年。九月。十七。
记忆回笼,程梨记得,她与萧知砚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十二。
她觉得事情已经很是显然。
程梨问了身旁宫女:“陛下践祚之期,乃是甲辰年何月何日来着?”
这不是秘密,她想知道怎么都能知道,是以并无避讳,直接问了身旁人。
宫女答道:“娘娘,陛下是甲辰年,九月十四登基。”
是了,程梨猜到了,但真的确定了还是浑身打了个冷战。
萧怀玹是九月十四登基,她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十
二,在他登基之前,九月十七他还曾下了关于萧知砚的密诏。
她一定是与萧知砚成了亲的!
他为什么要骗她?
且,这谎言很拙劣。
她只要知道他的践祚之期就能知道她是嫁了萧知砚的,除非,他失算了,他不知道她记得她与萧知砚的婚期。
她的记忆正好就停留在俩人定下婚期的那个月。萧怀玹又怎么能肯定她记到哪?只凭她说她十六?是她多疑了,还是他真的有问题?
瞒下她成过亲,是为她好,还是想瞒下更多的事?
他是杀了她的丈夫么?
程梨愈发地觉得不对劲。
她很在意沈静宜的那句:他会把她打入冷宫。
当夜萧怀玹忙碌,并未来陪她,遣人告诉了她,他宿在了书房。
如此正好,程梨想静静。
夜晚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衣衫不整,裹着被衾,蹲在她书房的御案之下。他坐在御座上,垂眼眯着她,态度疏离,冷漠,眼神中带着股子轻蔑与玩弄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