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对着白卷发呆。
顾九无可奈何,只能仰天长叹,放声哀嚎几声。
整个人焉巴下来,眸光暗淡,贴靠在桌上。目光落在那些聱牙诘屈的内容上,暗自发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着,注意力也不再似之前那么集中。
她百无聊赖地往旁侧看去,余光忽然瞥见那块碧绿色的传音玉牌。
目光在课本与玉牌之间来回流转,一番纠结犹豫后,将玉牌握于掌心。
顾九凝神调动着灵力,将其汇集于玉牌正中那处凸起云纹上。
须臾,那人的声音自那边传来。
……-
鄞州,四明山
夜已低垂,月色如练。
山中雾气缭绕,树冠高耸,根茎粗壮,交缠盘错。皎洁月光透过层层树叶,光辉渐暗,最终隐没在雾气之中。
目及之处光线暗沉,幽深莫测,林间安静寂寥,只偶尔传来夜间生物窸窸索索的声音。
沈朔手执青霜长剑,缓步行于其中,目光凌冽冷寂,漠然地看向黑暗中的某处地方。
半月之前,鄞州忽有数百人凭空消失,没有任何预兆。事件发生地不定,各处均有发生。发生时间不定,无论白日黑夜。
但无一例外,在人消失三日之后,其家中便会收到一只残指,正是失踪者的手指,上面还有妖兽啃咬撕扯留下的齿痕。
一时之间鄞州上下人心惶惶,各家敢户都紧闭门窗不肯出行,往日繁华热闹的街上白日冷清空荡。
鄞州官员立刻向周边修真宗门求救,但那群妖兽行踪诡异不定,生性残暴凶险,竟将那些宗门之人残忍杀害,当街肢解蚕食。
那群妖兽见宗门之人不敌于它们,便越发肆意,行径越发放肆。
今日傍晚,那群妖兽又如往常般,肆无忌惮地于街上作乱,一妖兽正在啃食劫掠来的幼儿。
那小孩才足月,尚不能行走,吃痛啼哭不止。
一妇人声色悲痛,濒临疯狂的临界,嘴中不断重复着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不顾其家人的阻拦,便冲出来想要夺回孩子,可凡人之力根本不是妖兽的对手。
被那妖兽轻松压住脖颈,锋锐的爪子立于她脖颈之间,便欲刺入其中。
其家人不忍再看,掩目流泪之际。
却忽然听得那妖兽喑哑一声,来不及痛呼,便已经倒地。
众人看去,只见那妖兽胸口处横穿着一柄青色长剑,长剑拔出,蓝色血液自其中喷薄而出,先前为非作歹张扬嚣张的妖兽,此刻已没了呼吸。
先前被那妖兽挟制啃咬的幼童,此刻已经停止啼哭,被一人抱在怀中。
暮色渐深,残阳似火,霞光簇锦落在那人身上。
那人一袭白衣,眉心一抹红,气质清冷出尘,生得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像。
此刻指尖溢出一道蓝白灵力,须臾之间,那幼儿身上的伤便已痊愈,拽着他的衣袖笑着。
沈朔将孩子还给那妇人后,提剑走向那妖兽的尸体。
须臾,他垂眸看向手中的朱红碎片。
又是这样,妖兽异变,力量大幅提升。
从最初的海冥,北丘,一直到现在的鄞州……
离玄天宗越来越近了。
是巧合还是人为?
……-
沈朔眉间微蹙,眼神越发寒冷刺骨,手中青霜长剑发出冷冽的寒光,步步向黑暗处走去。
黑暗中那只妖兽不敢发出动静,屏息紧紧盯着那白衣男子的动向,身体紧绷,四肢充血。
这人刚才提剑将自己所有同伙都剿灭了,实力雄厚,比之前来此的所有修真人都强。
绝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