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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或者只是维持着“睁眼”这个动作罢了。然而他极其顺从顾承影指令地抬起右手,纤长白皙的五指伸开,顾承影顺势抓住傅声的手,眯起眼睛:

“……我是谁?”

傅声终于微微仰起脸,可那眼神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痴迷、狂热甚至服从都没有,宛如被剥夺灵魂的躯壳,毫无波澜地回答:

“顾承影……”

顾承影肩膀动了动,低笑起来。

“太好了,傅声,太好了……”

他的手不自觉用力,仿佛快将傅声单薄的手掌攥紧到变形。而后他突然放开手,无视门口慌忙掩盖自己探头探脑的佣人,大声吩咐道:

“立刻把那间屋子收拾干净,我要带他过去。”

“好的顾先生。”

佣人连忙鞠了个躬离去了。顾承影又转过头,兴致盎然地伸出手。男人的手终于如愿以偿地揽在傅声腰后,而这一次青年不再警惕、反抗,只是乖顺地跟着顾承影的力道,机械地随他走出门去。

*

几分钟后,某个昏暗的室内。

顾承影关上门,把灯打开,昏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旷的屋室,也照亮了狭窄的铁架床上安静坐着的青年。

男人在门边驻足,似乎极乐于见到傅声这幅虽然两眼空空却难得乖巧的模样。他随手从墙边的一排铁架上取下一副手铐,慢慢走上前。

“来,伸手。”他温柔地道。

傅声于是将双手举到顾承影面前,每执行一次顾承影的命令,男人边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愉悦,他笑了笑,将手铐凑近青年纤细的双腕。

啪!

一声脆响,金属手铐打着旋儿飞起,顾承影瞳孔剧烈紧缩,后退半步伸出手,可没等他抓住半空中的手铐,另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其夺过,随即一道干脆的力道狠狠击中男人的腹部!

“唔!”

顾承影失去重心,跌倒在铁架床上,很快那只手熟练地抓住他的右手手腕,咔嚓一声,手铐将他的右手和铁床架铐在了一起。

他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单手撑着身体艰难地从床上翻坐起来,扭过头:

“怎么会……?!”

气场身影遮住大半光源,方才还机器人一样毫无自觉、唯命是从的青年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尽管额发仍然汗湿,喘息也有些急促,可望向他的眼神却一如往常清醒。

顾承影的神色骤然变了。

傅声胸口微微起伏着,抬手将过长的鬓发撩到耳后,喘着气断断续续地笑了。

“顾总好耐性啊,”他哑声道,“为了让鱼上钩,真是舍得下血本,差一点就得逞了。真是可惜。”

顾承影一手被铐住,行动不便,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腹部往后挪了挪,靠着床架坐稳,脸色也没比看似虚弱的傅声好到哪儿去。男人的西装外套在方才的挣扎中扯开了,衣着皱皱巴巴的,狼狈不堪。

他深知自己不可能是傅声的对手,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却还是笑了,只不过笑意中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抵抗得过那药效,”他嘶哑道,“我亲眼看着你喝下了它……你是怎么做到的?莫非你早就发现了?”

傅声阖了阖眼。

“没错,从你自作聪明带我去顾氏的工厂参观时我就发现不对了,”傅声道,“像你这种极度自信又追求刺激的人,一定很享受那种让我这个‘局外人’无知地看着你表演的感觉吧?”

顾承影面部肌肉一僵。

傅声道:“从见到‘极夜’是无色无味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来君庭豪苑之前,我曾经问过裴初,为什么他们会在首都的众多企业家中选择你,也正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