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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也曾是特警局的首席干部,这双手原本是在警备部射击大赛中百发百中的手,是可以和歹徒殊死搏斗的手。”

傅声睫羽微垂,艰难地动了动指尖,“可如今我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对劲,这手就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发抖,而你只需要对我释放一丁点信息素,我就浑身瘫软,手无缚鸡之力……”

“现在的我,和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裴野的心戳了个窟窿似的哗啦啦淌着血泪,他慌忙抓住傅声轻微抽搐的手,心疼地附在唇边:“对不起声哥,我刚才昏了头了,不该对你释放信息素——”

“和今天晚上你对我怎么样没关系,”傅声笑着摇头,“裴野,你对我做过的事,算不算上今晚这一遭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如同一个无形的耳光抡圆了抽在脸上,裴野狠狠一愣,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傅声脸上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琥珀色的眼眸中浮现出毫无温度的笑意。

“你现在说的话,做的事,是在乞求我的原谅,还是希望我们抛弃前嫌重归于好呢,裴警官?”他问。

裴野的手蓦地一松,傅声就势把手轻轻抽回来。

“我……”裴野颧骨还蒙着酒后的酡红,吞了吞口水,小声嘀咕道,“我希望声哥你明白,这七年我们之间不是虚情假意……”

傅声淡然地看着他。裴野的心肝都颤了一下,眼泪又不自觉漫上眼眶:

“我是个懦夫,是个缩头乌龟,可越是知道这一切我就活得越痛苦,越惶惶不可终日。我没有勇气和你坦白这一切,因为我知道我的出现一开始就是刻意设计的结果,我害怕你会像现在这样厌弃……”

他深吸了口气,带着哭腔笑出来:

“不过我躲不掉的,即便过了七年,还是躲不开被你恨之入骨的结局,对吗?”

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电视的侧光照在沙发的二人身上,裴野带着醉意的脸便也一阵一阵打上惨白的光。

他喘息剧烈,而傅声看上去反倒比他镇静多了。

“其实你不必对我的原谅如此有执念的。”傅声注视着他,温和道,“现在我们说什么都没用了,于你,于我都是如此。我不原谅你,你也依然可以用血鸽的身份对我予取予求;我原谅你,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

裴野忽然急切地抓住他肩膀:“声哥,决战那晚的事我真的不知情!裴初答应得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中部战区会被牵扯进来,所有计划都打乱了,原本我们得到的情报里护送的人并不是特警局的——”

他看见傅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手劲儿一泻,绝望顿时从眼底溢出。

“我发誓,”他眼珠震颤,反复在傅声脸上试图找出一点对方听进去了的神色,“我知道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也知道在声哥心目中我毫无信誉可言,但只有这一件事你真的要信我!”

傅声没听完便转过头去,颈间的筋骨微微凹陷,耳廓还残留着被alhpa信息素激出的殷红。

“你还是不懂,”傅声低低地道,“信与不信,有些伤害也已经造成,再也无法逆转了。”

裴野的呼吸骤然变得可怕的沉重。

傅声疲倦地垂下睫羽:“这七年你有难做的地方,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可唯有一点你不该骗我,那就是我们的感情。”

裴野张了张嘴,没等说话,听见傅声又说道:

“为什么明明喜欢,却非要拖着不说,不承认?”

裴野浑身激烈的颤抖更甚:

“我,我不敢……”

傅声点点头,一脸我就知道的释然,把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接着看向眼眶含泪的青年。

“这就是我最恨你的地方,裴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