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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打开,不管不顾地倒出一小堆药片,数都没数就捻起几粒塞入口中,又抓过杯子,脸埋在杯口仰头囫囵吞下一大口水。

来不及咽下的水渍顺着唇角流淌至清瘦的下颌,顺着剧烈滚动的喉结下落,隐没在被打湿的领口。傅声颤抖地把杯子放下,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可他听不见似的,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张大口倒着气,终于浑身卸了力,靠倒在床边蜷缩成一团。

他的手揪住心口的衣服,手背上青筋暴起。

“没事的,”傅声睫羽如惊蝶振翅般抖得厉害,双眸涣散地呢喃着,眼尾却越来越红,“放轻松,不要应激……就快好了……唔!……”

有那么一个忍无可忍的瞬间,傅声的唇瓣张合,似乎想向门外的那个青年呼救。

可他犹豫再三,终究只是隐忍地闭上眼,身子一阵抽搐,彻底瘫软在床下冰冷的地板上,任自己被痛苦拖拽入深不见底的泥潭。

第26章 之死靡它 等待他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

和好如初后——准确来说比关系修复之前甚至更上一层楼了——傅声很快就因为任务而成宿成宿在特警局加班不能回家。裴野像新婚之夜被抛在家的小媳妇, 常常一个人独守空房。

可很快,整个联邦局势的紧张蔓延到了社会的各个角落。学校里不断有人因为不明原因退学,裴野的室友也申请休学了, 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徐怀宇也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人人私下都说,将新党人作为非法组织逐出议会的法案一通过, 潘多拉的魔盒就会彻底打开, 等待着联邦的唯有极.权军变这条末路。

特警局的名声在民众中愈发不堪。裴野品学兼优, 又有傅声这棵大树乘凉, 学校没人敢动他, 可背地里总有人讥讽他的表哥是“军部养的会咬人的狗”。

他教训过那些人几次,险些被H大记了过, 傅声知道了,百忙之中专程抽空过来劝阻他,提醒他现在万万不能出头惹事。裴野替傅声委屈,也知道他的难处, 后来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他装聋作哑,心里却如烈火烹油。

这样的情绪,即便到了春风面前, 也很难完完好好地遮瞒住。

“春风”正是那个花店男孩的代号。裴野不愿和那个对自己颐指气使、仿佛无事不知的亲哥沟通,于是传递情报的重任便委以这小男孩。

迫于首都一日紧似一日的风声, 不到半月, 两个人几乎天天见面。打那次送的白色弗洛伊德被傅声带回家精心养护起来后,裴野得了借口,每天都来花店挑一束鲜花。有时是粉色郁金香,有时是白色铃兰花,有时是浅色的香槟玫瑰。

当然, 付钱的时候,十之不过一二。

久而久之,板着脸装小大人的男孩仗着裴野欠他一屁股债,说话也开始肆无忌惮地顽劣起来。

“新到的紫罗兰,有的还是花苞呢。您跟我来。”

爬上一段旋转的陡峭楼梯,春风领着裴野走进一间暗门后的阁楼,在他身后关上门。阁楼十分狭窄,破旧的桌上放着一盏三十年前的燃油灯。

“组织有指示,”春风边说边坐下来,“受保护的是军部的一把手,等法案通过,他会先秘密转往国外,等候时机成熟……也就是他们说的摘桃。务必要把行动扼杀在摇篮里。”

“这么庞大的计划,猫眼怎么可能能知道太多。”

裴野摆弄着桌上的紫罗兰,听见男孩啧了一声:“别天真了,警备部这两年提拔的特警系统的干部里就猫眼升得最快,要不是为了保密,军部都要给他颁勋章了!这人就是把见血封喉的匕首,但凡见到他真容的,最后都死了。”

“停停停,你这是哪来的古老都市传说,”裴野忍不住吐槽,“猫眼他……就算他作为和咱们立场不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