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却绝望极了,“我不懂什么政治立场、是非对错,可是我知道新党把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全杀了——是裴野, 裴野他把第七组的人都害死了!”
他忽的伸手指着傅声身后沉默不语的高大alpha:“他在你身边七年多,你对他一直亲如家人啊!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为什么你还能, 还能……”
傅声鸦羽般的睫毛动了动, 抬起眼帘。
与于静伟对视时, 青年的眸光不再如看着裴野时那样带着拒人于无形的疏离。
“小于, ”傅声喉结往下压了压,刚开口时声线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栗, “那晚的任务你不在,很多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和你解释清楚的。原本要护送一号人物上车的不是我们的人,行动名单里本来也没有特警局的,新党人以为车里全都是亲军派的人才会……”
“那重要吗?有差别吗?!”
于静伟怒吼, “声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你知道自己为新党找的借口有多拙劣吗?!”
裴野眼神一暗,从傅声身后走上前:“于静伟——”
傅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 突然抬起手比了个不准动的手势,他一个字都没同裴野说, 可裴野还是条件反射地止步。青年的手有种苍白的禁欲味道, 骨骼修长延展,唯有袖口露出的一截腕子才能看出属于omega的纤细感。
待裴野停下,傅声方才慢慢放下手,裴野注意到放下时傅声的指尖克制不住地发抖,却很快被生生抑制住, 手背上微微浮现出几道青筋。
“良禽择木而栖。”傅声语气平淡,“你不懂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就不要对我的选择妄加评论。”
于静伟吃惊地张了张嘴:“你说什么……?”
傅声乏味地一笑。
“你理解不了也没关系,于静伟,”他说,“作为曾经的组长、首席,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吧——那就是离我远一点。我与你不同,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能高飞,请你以后别再纠缠我,拖我的后腿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吧。”
于静伟像是被人狠狠击中面门一般,身体晃了晃。
“傅声……”他换了称呼,语气愈发崩溃,“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许诺了什么?特警局那些老人都看着你呢,你现在这么做会对大家产生多大的影响,大家又会怎么看你!”
“少用这种无聊的事道德绑架我。”傅声毫无表情地启齿道。
于静伟哈地怪笑了一声,表情都多了些狰狞:“是啊,二哥他们活着的时候哪里看得明白,哪里比得上傅首席会见风使舵!你——你现在住在哪,除了特警局你平常都在哪?!”
他几乎失心疯了,压根意识不到自己这话和人身威胁没什么差别。裴野再也忍不住,反应极快地两步上前,把要冲过来的于静伟拦下:“这里是特警局,于静伟!”
“放开我!”于静伟浑身直哆嗦,“你这个最该死的人有什么资格——”
傅声看着眼前失控的人,怜悯似的叹了口气。
“我就住在中央战区附属医院后面的别院里,小于警官。”傅声俯身看着被激怒的斗牛一般呼呼喘气的于静伟,“实不相瞒,停车场里现在还有专车接送我,这待遇是过去跟着我那位清正廉洁的父亲时从来没有过的。”
“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告辞。”
说完他直起身,转头从走廊分岔的楼梯口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烙印在于静伟愤怒的双眼中。
*
几分钟后,傅声到达了停车场,他几乎一眼就看见那辆黑色的军牌SUV,驾驶位车窗摇下来,那个代号胡杨的中年人正把胳膊搭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
见傅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