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将脸埋进对方怀中,裴野的身体几乎立刻就无法自制地升温,愈发滚烫起来:“声哥, 别——”
“妈妈死的时候,他们都说她是死于疯病, ”傅声柔柔地笑了, “可她没疯,她就是太疼了。小野,我也没有病,我只是……”
下一秒,裴野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当然没病, 你一直都好好的!”
青年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搂紧了怀中单薄如纸的傅声,几乎从牙缝里把话咬碎了一字一字崩出来:
“有我在,谁也不能说你有病。”
傅声靠在他身上嗯了一声,仿佛一片羽毛瘙过心尖,乖得裴野胸腔里的疼惜都快满溢出来。
“小野,我不想别人觉得我是个潜在的疯子,”傅声缓缓说着,抬起头,“你会……你会介意我和妈妈一样,有这样的遗传基因吗?”
裴野的心都停了一拍。傅声正在药物的蒙蔽下毫无避讳地禁锢在他怀里,他的手还搂着傅声纤细的腰,隔着仅仅一层布料触摸那温热的□□,而他们的眸间距不过咫尺,不过一个低头便可以吻上那双唇的距离。
介意什么,又该以什么身份介意?
“永远不会。”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青年的脸庞,裴野凝眸,郑重地回答。
傅声望了裴野一瞬,眨了眨眼。
“真的吗?”傅声喃喃问道,“小野,你别骗我,其实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病人的。二哥他们都是因为这个,格外关照我、护着我……可我原本不配的,是我给妈妈带来了不幸,又延续了她身上的这份不幸……”
“才不是这样,”裴野坚定地打断他,“声哥,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去仰望你!因为是我遇见过最优秀,最善良,最——”
他忽然口吃了一下,耳朵不自觉地红了,“——最漂亮的人。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也不知是否是药物的作用,傅声对这番话没什么反应,甚至愈发有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似的,口吻像在自言自语:
“漂亮?不……”
傅声抬起一只手,在裴野怔怔的注视下,竟就这么直接用单薄的手掌覆住裴野的半边脸,摸小猫小狗似的摩挲两下,像看一件作品似的满意地笑了,笑着笑着,眼里的光却沉寂下来。
“小野的眼睛就很漂亮。”傅声边说边自我赞同地点着头,“黑头发,黑眼睛,好看。我的头发和眼睛都丑,好丑……”
“怎么可能!”
裴野顿时急了,握住傅声的手腕,把人用力往怀里带了带,单手就将傅声的腰箍住,傅声呃地喘了口气,气息一震:
“小野……唔……”
多日的连轴转、过量服药加上这次深谈,导致傅声支撑精神的那根顶梁柱轰然坍塌,整个人已经撑不住了,要不是裴野抓着,估计早就打滑到地上昏睡过去。
“声哥你别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裴野单手揽着傅声腰后,心疼地抚摸他脑后柔软的发丝,“一点也不丑,声哥是最好看的,从来都是!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想你自己?”
傅声闷笑:“就因为我的样子和别人不一样呀。我永远是人群里最显眼的那个,等于在告诉所有人,我是个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发病的疯子……”
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在傅声蓬软的头发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晕,青年像一个颜色浅淡到快要透明的玻璃娃娃,唯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愈发蒙灰。
裴野咬紧后槽牙,一股无名的愤怒冲上头顶,他竭力克制住怒火,伸手在傅声颤抖的脊背上拍了拍:
“这是因为声哥你太在意,才会这样觉得。现在大街上头发颜色五花八门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大不了?”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