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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被世人揣测议论的命格之外,再无可挑剔之处。

年纪輕轻就已是大理寺的寺卿,还極得陛下的看重。论能力是人中龙凤,论长相更是人中翘楚。

别以为他克名在外,不少人视他为煞星,实则京中不知多少高门世家想与之联姻,无奈他自己不近女色,芳宜郡主又不与人走动,旁人便是想搭上关系,也苦于无门,若不然这样的青年才俊,家中的门槛必是已被人踏烂。

顾家人不约而同,你看我,我看你,无

一不是在心中想着:或许这才是招人恨的好姻缘。

顾老夫人赶紧回话,道:“郡主谦虚,谁不知裴寺卿年轻有为,陛下对他更是器重有加。他若能成为我顾家的半子半孙,那才是我顾家天大的福气。”

芳宜郡主点头,“咱们两家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是我们当长辈的福气。世人口中那些话,我向来不去理会,可毕竟人言可畏,我那孙儿与我一样,被人说是命中带克,还天生带煞,委实不太好听。”

这也是巧了。

裴郅有克名,顾荃也有。

若是搁在从前,顾老夫人还有犹豫一下,如今却是半点迟疑都无。那些个或是捕风捉影,或是空穴来风的鬼话,说到底都带着恶意。

她的孙女被人针对,裴家那小子或许也是如此。

“人言是可畏,但真相自在人心。我家祜娘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碍了谁的眼,才招来那些胡言乱语,我想着裴寺卿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又极得陛下看重,難免讓人眼红,所以也被人非议。我们做长辈的,不去理会就是了。”

这番话实实在在说到芳宜郡主的心坎里,她频频点头。

“我很是喜欢祜娘这孩子,不愿她受任何委屈。”她拉着顾荃的手,语重心长地道:“祜娘,不管是给我当干孙女,还是给我做孙媳妇,你日后都得叫我一声祖母,我哪样都成。婚姻之事虽说是由长辈做主,但我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的心自己做决定,可好?”

屋子里瞬间静下来,所有人齐齐看着她们。

茶水冷却了些,茶香也跟着冷清,半落日头的残阳透过大开的门窗,留恋着尘世的繁华与绮丽,迟迟不愿離去。

泄金流彩的光晕,恰好照在少女的侧臉,端地是横看秀山玉堆砌,空悬明月花盛开。

芳宜郡主離得最近,最能感受眼前这雪肤花貌的美,为之艳叹的同时,似乎也能理解自己那自来冷清冷性的孙儿为何心动。

那孩子打小没要过什么,除去那年执意要去大理寺,再没有提过任何想要的东西,平日里更是少言寡语的,一天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

而这一次,竟然与自己说了许多,恳请自己前来提亲。

她亲缘浅淡,喪父喪母丧子丧媳,还有长孙,膝下唯有小孙子相依为命,说是她的命根子亦不为过。

身为嫡亲的祖母,她既知孙儿的心思,如何不想为之打算。只是人心肉长,她也喜欢这孩子,想着这孩子曾说过想认孙儿做义兄的话,便有了先前那番话。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若是有缘,那缘分自来,若是无缘,何必强求。

“祜娘,我视你为小友,你有什么想法,大可以直言,无需过多顾忌。”

顾老夫人心里挺急的,认干亲当然好,然而结为姻亲更好,尤其还是一门这样的好亲事,门第高,儿郎争气不说,只说这未来的祖婆婆,已然是满京城打着灯笼都找不出来第二个。

顾荃低下头去,好半天没说话。

良久,像是经过郑重思考般,道:“郡主,我想一直陪在您身边。”

干孙女也是要嫁人的,只有孙媳妇才能一直陪在身边。

这个回答含蓄却明了,一时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