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11 / 45)

历的信就想将置于我死地?”

“人都死了,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何意思?”顾荛抬着下巴,努力让自己高傲一如从前。

“怎会没有意思?”顾荃从树下摘下一枚尚小的青杏果,拿手指揉搓几下,然后扔在地上。

果皮破碎的果子,落在泥土之间,不仅没了生机,还被人用脚碾进泥中,不过是瞬息的工夫,再无先前的鲜活。

顾荛眼神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做这一切的顾荃。

“四妹妹,你这在做什么?”

顾荃微微一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二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顾荛大愕,一时像是从不曾认识她。

她自小体弱,父母宠着护着,像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给人的印象就是性子又弱又淡,不愿与人親近,也不容易被讨好。虽不太讨人喜,却不足为惧。

“四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替二姐姐问的啊。”她的眼神極淡極冷,明明在笑,明明看上去娇弱天真,却莫名让觉出一丝惧意来。

顾荛在她宛如镜泉照人的目光下无處可逃,人已退后两步,眼中全是惊疑不定之色。

她又从树下摘下一枚果子,重复着先前的动作。果子再被她碾进泥中,破碎凋败,一如人之尚幼却早早夭折。

“子承父志,女遂母愿。二姐姐,你姨娘未做完的事,你想替她完成吗?”

“四妹妹,你胡说什么!”顾荛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莫名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这个四妹妹……

是经此事后性情大变,还是她一直看走了眼?

“我们都是顾家的姑娘,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我必告之祖母。”

顾荃又笑了。

“二姐姐,你姨娘想要我的命,你此前当真不知情吗?”

“我……我不知道!”顾荛心口又是一凉,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我若是知道她想害你,我怎么可能不阻止?”

她似是信了,又似是不信。

好半天,又问:“你们真不知道那写信之人是谁吗?”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顾荛太过惊惧,居然喊出声来。

这般失态的样子,她自三岁之后就不曾有过。如今被顾荃逼成这样,可见有多恐慌,便是刘姨娘的死都能让她这样。

“四妹妹,祖母说了,此事不许再提,你为何还要来逼问我?我姨娘都死了,你是想逼死我吗?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那写信之人或许根本不是冲着顾家来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顾荃眼睛眯了眯。

这正是她的猜测。

所谓的她克顾荛,极有可能是那人编出的,一半真一半假的话,不仅让人深信不疑,还能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那人针对的是她,要么是与她有仇,要么是被她挡了道。

她目光极深,定定地看着顾荛,“二姐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出了院子。

府中的树木更加葱郁,到處都是一派绿意盎然的繁盛之相。花开花落,叶子绿了又黃,一年年的重复着相同的景致,她却依然没有看够。

这一世她想好好活着,任何不想她活下去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南柯跟在她身后,保持着沉默。

不远处黄粱匆匆而来,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她听着听着,脸色渐渐变化。

*

酉时。

顾勤下值回来,沉着脸入府。

他剛进前院,正准备先去书房时,打眼不知在竹林旁站了多久的顾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