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来顾明曦早有准备,二来他孤身一人,并不需要像彭州老家那样人很多人一起上路,所以他不仅要出发速度还快,到达京城的时间,依然就也要比王府人马早。
东宫早就收到了消息,提前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
顾明曦到运河码头哪日,顾珩更是亲自出城迎接。
顾明宸兄妹几人自然也全都跟了去。
他们都对这个因为体弱而被送去养病,以至于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兄弟十分好奇。
顾珩这个做父亲的,心情自然更加不同。
对于这个从小被送去外面养病的孩子,他是格外的心疼与愧疚。即便每年金钱财物一趟一趟地送,通信也从来没断过,但他到底没有养在父母跟前,十分可怜。
因此一见着顾明曦,顾珩便双手一伸,把人抱了起来。
“还是轻了些,路上吃得可好?睡得怕是不安稳,有吃药了么?”
“禀,回禀,父亲,儿,一切安好。”
顾明曦满脸通红,羞窘别扭又激动。
他从小被送去梧城,没有在亲人身边生活过,虽然每次父王的信都写得肉麻兮兮,但写在纸上,和变成现实是两码事。
而他所见的父子,比如卢家以及他的启蒙先生家,父子之间从来是一个严厉一个畏惧。
在他心中,正常的父子关系大底如此。
也因此,在得知父王,尤其是已经成为太子的父王亲自来接自己时,他已经够惊喜够诚惶诚恐的了。
却不料还有更猛的,他一来就把他抱起来了,还又是摸脸又是拍背又是揉胳膊,一下就让他不知如何试是好了。
“父王他是,如此的思念和宠爱我的么?”
顾明曦眸眶含泪,忍不住把脸埋在顾珩的脖子里呜咽起来。
即便装得再坚强,即便早就习以为常,但离家多年,一个人孤身在外,又哪里不委屈的呢?
好多次他病入膏肓,缠绵病榻,写遗书时都在想,自己死了,不知家人是否难过,不知父王不曾亲自来看过自己一眼,心中是否后悔。
而那些独自面对死亡的恐惧与茫然,在被紧紧抱在怀里,化成无尽的委屈夺眶而出后,竟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到底他被送去梧城实属无奈,父王身为藩王,没有皇命不能离开封地也是事实。一切都不是他们的错,好在以后再也不必和家人分离了。
父子俩久别重逢相拥而泣的画面,感动得陪同的官员内侍也掉起了眼泪。
顾明宸和顾明珊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哭的,四兄终于回来了,说明他身子好了,往后都能在家里了,多好的事儿呀,为何要哭?
她们更多的是好奇,刚才四兄才从船上下来,就被父王跑过去一把抱在怀里了。
后面的她们什么都没看见,都还不知道四兄长什么样呢。
于是俩人跃跃欲试,攀着顾珩的大腿腰杆往上爬,想要爬到父王肩膀上去看四兄的脸。
很苦逼顾珩身上就吊满了孩子,只有顾明晖因年纪最大,又是世子,为了保持端庄,没有上前。
但他不上前去,他身边的认却小心地推了他一下,使眼色催他:“小殿下,您也过去呀。”
如此感人的画面,岂能让人世子独独排除在外?
但等顾明晖过去时,顾珩已经放下顾明曦,并把在自己身上爬个不停的两只猴子薅下来了。
“当着外人的面规矩点,来,给你们阿兄见礼。”
“四兄,我是宸儿。”
“我是珊儿,四兄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呀,天天想。”顾明珊都没见过顾明曦,人都不认识想个什么哟,但她嘴甜又爱说,一开口,那真是一套一套说的人心都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