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1 / 39)

嘉意 芽生于野 102022 字 1个月前

究其根本是因为妹宝被他强词夺理、死不悔改的样子震撼到了,但稍微试探就知道,他对蜀绣展一事显然是如坐云雾的状态,这让她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

李银泽疑惑地蹙眉:“那你还……”

“因为,我们之间存在问题是事实,需要借此机会冷静、反思一下。”妹宝平静地说,“我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其实挺冒昧的,在此之前,他没见过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来的是阮妹宝、朱妹宝、陈妹宝,还是什么别的花花绿绿的妹宝,以他的德行都会照单全收,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启了这段婚礼。”

她说着,攥着机票的手紧了紧,转眸望向安检区:“或许不止是我,他也不明白自己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这个窟窿就算不是他亲手捅出来的,跟他也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无辜吗?就像魁城那场火,阮家无辜吗?优柔寡断终究自食恶果,我们这恶果吃了便吃了,可是,更无辜的人呢?”

“苏鸣哥,童月,丁映老师,师兄师姐,还有绣娘们……”

“眼下,是不是罪魁祸首重要吗?重要的是解决这个问题。”

李银泽心中陡然泛起一阵酸涩,在眼泪疯涌而上的瞬间,他抬手遮了下眼睛,垂头一笑:“咱们妹宝是真的长大了。”

——昨夜那句“长大了”是揶揄,此时此刻这句,是肺腑之言。

妹宝又锤了下他的肩膀,轻飘飘说了声“走了”,头也不回就迈开了步子。

好一会儿,李银泽抬起了脸,潮湿的视线里,他看见她被拉长的身影,正昂首挺胸地走向阳光-

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一人。

快入夏的天,这长夜却显得过分冷寂。

凌晨两三点,乔舟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咖啡,一点点地往嘴里抿,梁鹤深则站在窗边,在他脚底是绚丽斑斓的城市霓虹,哪怕无人在意,哪怕无人欣赏,它们也会这样固执而孤独地值守整夜,直到天尽头晕染出灰蒙蒙的一片白光,那伫立窗边的黑影才稍稍一动。

可怕。

常人这样站一夜都难受,更何况梁鹤深。

他握在手中的木杖一动不动,但镀在上面的缕缕金光却在替他发抖。

一夜见了好几拨人,也有电话,或者视频会议。

总之,不

是多么复杂的一件事,很快就理清来龙去脉——梁氏集团有内鬼还没抓干净,梁鹤深与秦戎征的私密合作漏了风声,穆冷两家生出忌惮,又成了同气连枝的好兄弟,还让他们联系上了远在海外的姚家人。

痛失国内市场,姚家怀恨在心,穆冷两位承诺了什么都懒得去深究了,总之还真让那边找到了破绽。

欧洲那位富豪,是艺术家,但也是男人,是男人,十有八九就绕不开石榴裙,耳边风一夜一夜那么吹,吹得他烦了,厌了,大手一拂,断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期望。

别人呕心沥血的作品,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乐子,他觉得好时便捧做艺术品、艺术家,觉得不好时,脚底一碾,艺术品成了禁忌,艺术家陷进泥潭爬都爬不出来。

最让梁鹤深恼火的是,秦戎征那狗东西瞒他瞒得实在是过分啊,他甚至能想到,那狗东西为了保住自己在老婆那里的脸面,是如何添油加醋把脏水都泼在了他头上。

从姚家当年那位话事人,到如今他又亲自踩了坑。

摁着几欲炸裂的太阳穴,梁鹤深拨通了梦中人的电话。

秦戎征一看那串号码就觉得不对,接通电话前先翻身下床,连滚带爬去到阳台。

“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他不是爱女人吗?十个八个送过去总有一个能入眼吧?”说完,他往身后看一眼,确定丁映还睡着,“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