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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意 芽生于野 131215 字 1个月前

?梁鹤深显然漠不关心。

十年相处,当年不过问的真相渐渐浮上水面,梁鹤深后来知道了,也只是拍他肩膀,说了句辛苦了。

仅有六岁智力的孪生妹妹,那时候因为得到了极好的医治疗养,已能蹒跚走出几步,她含糊问乔舟,梁鹤深是谁。

乔舟笑着回一句:“是于我们有恩的……”他临时改口,接了“兄长”两个字。

妹妹说,鹤深哥哥笑起来好看。

是啊,乔舟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男人真心实意笑起来时,眼里盛着启明星。

那样的笑容,平常人都难给到一个,因为被生父侵犯而落下终生重残,说话还会淌口水的痴呆女孩。

而他梁鹤深,多么清润矜贵以至于遥不可攀的一轮月,却沉进水里成软绵绵而暖融融的一道光,给她,一个触手可及的,很温柔的笑,甚至抬手,拂去她脸颊上的脏污,有几分隐忍的悲悯,无半分切实的嫌弃。

他是果决狠厉,可如何不是敞亮光明,为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翻译官,可以不计后果,为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穷学生,可以翻云覆雨。

正因如此,乔舟坚定跟随他,从未有过动摇。

“您说笑了。”神思收回,乔舟只有这么一句话,承诺什么的,尽是废话。

梁鹤深不再说什么-

另一边,妹宝和秦淮远约在学校门口见面。

挺重的一摞书,两人分着,一人提一部分。

暑假期间,蜀绣小分队只有他俩在北城,这时没旁人,两人不好独处,简短寒暄几句,秦淮远便送她去打车,途中路过咖啡厅,妹宝主动相邀,聊表感激。

秦淮远没拒绝。

一杯黑咕隆咚的浓缩咖啡,是秦淮远的,妹宝喝不了那么苦的东西,要加很多奶,干脆点的一杯拿铁,又点了店内两款新品蛋糕。

咖啡和蛋糕上桌,便聊了聊这俩,从浓缩聊到冰美式,聊拿铁、摩卡和卡布奇诺,莫名其妙探索起咖啡文化,又从美聊到意,再聊法,最后彻底偏题,聊到本国的茶。

聊到了茶,又吃着蛋糕,自然而然聊到了本土糕点,说起红谷巷那边有家百年老字号,口感极佳,但人为财死,店家为利卖品牌,导致网上诸多贴牌,假货全是高科技糖精勾兑,自然难以下咽,正品,那说得天上有地上无。

妹宝听着有几分兴趣,两人把蛋糕吃完,便往那边去。

酒香不怕巷子深,游客慕名而来,红谷巷这家老字号因此排起不见尾巴的长队,两人站着无聊,巧在身旁有游客,说起红谷巷的人文历史。

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吗?秦淮远加入话题。

耳边热闹,妹宝却无法加入这份热闹。

长队往前推移近一半时,不知谁好意说了句:“小伙子,你小女友要生气啦!还不哄哄呀!”

秦淮远转眸看妹宝,她心思飘远,神情寂静,给人一种被冷落的孤独感。

“妹宝?”秦淮远叫她。

叫到第三声,妹宝才醒神。

秦淮远向身后一群大叔大婶讨饶,脱离了历史话题,又笑问她:“怎么心不在焉的?”

妹宝挠挠头,说哪有。

秦淮远满眼宽容温和,又问:“参加项目的事,跟你世叔商量过,他同意了吗?”前期国内倒是无所谓,一年,至多两年后,团队出国巡展,一走便是三五月,甚至一年有余,此后开展项目,势必会常往外跑,聚少离多将成常态。

此话没有任何恶意,措辞也并无不当,却听得妹宝心情起伏,想起梁鹤深那些“天经地义”的话,秀眉一蹙,脱口而出:“我的事为何要征得他同意?”

秦淮远愣了下。

妹宝立刻察觉失言,忙说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