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时候就是自给自足,然而现在……
妹宝这次没有黏着他坐,目光往车窗外,沿路树影簌簌而过,辟下阴翳将刺目日光遮得影影绰绰,稀薄的光斑洒进眼底,便只剩下温柔。
风里带着点淡淡潮湿,挟着若有似无的草木香,让人神思荡漾,有种灵魂被碧空流云洗涤后,变得轻飘清透的感觉。
等车驶出这片原生林,空气就没那么清新洁净了,妹宝把车窗上调,只余一条半指宽的缝。
这时便听梁鹤深与周凛说:“您和乔舟约个时间,把车库里的车都处理了吧,留几辆您熟悉的车,以备日用即可。”
“处理了做什么?”周凛忙说,“又不缺钱,摆着做收藏也好呀!您那有几台车,我听阿郁说,那可都是全球限量版,现在是有市无价的,您真要处理掉,以后想买都买不回来。您身子恢复得也不错了,现在残……”
他及时噤声,没把那个词说出口,顿了下,改说:“改装个辅助装置什么的,您以后想开,照样可以开的嘛!”
梁鹤深慵懒靠着椅背,沉默好久,才说:“……到底不方便。”低淡如一阵风过。
这天,他没有把头发往后梳理成沉稳严肃的模样,额发懒散垂下,悬停在眉梢上,自然微分露出额头一抹皎白,他沉敛的眉目向下,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拓出薄薄的阴翳。
冷灰的玻璃车窗为底色,城市碎片在灰底中流淌出虚渺的线条,又斑驳成块状物,罩着他的脸庞划过,一明一暗、一动一静之间,无端冷寂、萧瑟。
察觉到灼热视线,如火星点燃,不可避免地从身侧荡来热劲儿,梁鹤深转眸看她,唇畔一弯,
抬手勾了勾。
妹宝想了想,还是挪过去,抱住他的手臂顺势倚进他怀里。
“在想什么?”他一笑,方才的冷寂与萧瑟就全散了,只有风和日丽。
妹宝“唔”了声,抬眸看他,眼中笑意真诚而明朗:“我想学开车。”
梁鹤深眼睫一眨,笑了笑:“为什么?”
妹宝说:“因为您不想开车。”
梁鹤深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好嘛,你又在欺负我。”
妹宝嫣红小嘴一翘,理直气壮地说:“我哪有?所以我说我去学嘛,我还想开车走遍祖国万千河山呢!一年半载能走完吗?周叔会陪我吗?”
“哎呦太太!”周凛在前面帮腔,“我们国家地广物博,一年半载怕是走不完,我倒是愿意陪您去,可我这把老骨头不允许咯!”
“就是咯!”妹宝说,“我暑假就去,大哥二哥三哥都是高三毕业的暑假去学的,1个月就拿到驾证了!”
“随你。”梁鹤深眼里全是宠溺。
妹宝得寸进尺道:“那车库里的车您一辆也不许卖,以后都是我的?”
梁鹤深哭笑不得:“你这是在明着抢劫?”
“差不多是吧。”妹宝眨了眨眼,又问,“那您同意吗?”
梁鹤深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笑说:“我敢不同意吗?”
妹宝:“那我可以把车库里那辆像绿头苍蝇的车送给二哥吗?他好像很喜欢,上次走时还偷拍下来,发了朋友圈。”
“……”梁鹤深眼皮一跳,表情立刻严肃,“绿头苍蝇?哪辆?”
这个问题把妹宝问住了,她不认识那个品牌。
周凛在前头抢答:“我知道,是不是那辆!蓝绿色的,两个大灯好像长在车轮上似的,像森蚺的两只眼睛!”
“对对对!就是它,像绿头苍蝇吧!”妹宝坐直了,神采飞扬地跟周凛攀谈起来,“不过您说它像森蚺,好像也有那么一点感觉,还有那辆玫瑰红的,她的后视镜长这样,有点搞笑。”
她还比了个手势,可惜周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