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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意 芽生于野 123061 字 1个月前

梁鹤深把她的小动作全收进眼底,忍不住笑了声,补充道:“把我人拽进沙发,你在想什么脏东西?”

“你才脏东西。”妹宝在他身上坐起来,拍他胸膛。

梁鹤深笑弯眼睛:“对,我就是脏东西,所以你在想我吗?”

妹宝不想回应老古板无聊无趣的骚话,脚尖落地打算撤,又被他揽住腰肢。

梁鹤深顺势坐起来,下巴轻搁在她肩头,微偏了头在她耳边:“昨晚,是有什么心事吗?”

妹宝瞳孔一惊,下意识否认:“没事啊!”

梁鹤深看穿她,她若没那么惊恐果断,他还真觉得是自己七窍玲珑心想得太多。

“是小雨跟你说了什么吗?”

妹宝抽抽嘴角:“她能跟我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梁鹤深瞥她一眼,终是收了手臂,慵懒仰靠沙发上,恹恹张嘴,“你俩都一样的任性莽撞、口无遮挡,天知道你们会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妹宝回敬他一个眼刀,满含对刻薄长辈的明嘲。

梁鹤深幽幽一笑,又温声问:“我看衣帽间里挂着的那件旗袍不见了,送出去了?”

“嗯。”

“小雨喜欢吗?”

“喜欢。”

“她是不是很感动?”

“好像是。”

“夸你手艺好了?”

“我手艺本来就好 !”

梁鹤深懒懒点头:“于是,原本想劝你进公司,结果反而被你说服?”

“……”妹宝回头看他一眼,顿时毛骨悚然,怀疑他在家里安装了监控。

“然后跟你吐露心扉,顺带说起了自己的家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妹宝抿紧唇,咳一声佯装镇定:“您别瞎猜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梁鹤深抬起眸,眸光带有朝露的清凉:“你不好奇我的看法吗?”

妹宝眼瞅着陷阱跳了下去,嘴硬道:“不好奇!您要怎么做是您的事,旁人横竖是左右不了的。”

“正解。”梁鹤深理了理衣服,从容说,“我尊重两位姐姐的意思,婚姻不是她们人生的全部,若为声色犬马成了怨妇,反倒败坏门风,正常人走着自己的康庄大道,无须关注脚底穿行的蝼蚁,只要他们舞不到小川和小雨面前,我不会做什么的。”

妹宝因他高傲的用词,生出一种从未认识他的错觉:“您没有暗中引导什么吗?”

像是没料到她会问这样隐晦又深层次的内容,梁鹤深稍愣一下,沉声说:“我发誓我没有。”

妹宝呼吸渐急,抿紧的唇瓣遮住紧咬的齿关,却遮不住此时自然流露出的心情——复杂、怀疑,或许还有些畏惧。

两人就这么坐着,在清晨时断时续的微风中沉默,直到楼下响起淅淅沥沥的浇水声。

妹宝叹了口气,很轻:“我明白了,庄周有言,‘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谓之君子’,我以为您是这样的君子。您该早点告诉我,您的‘君子’是有条件的,是有前提的,只要不触及您的利益,您便是泽及天下的君子,倘若不是,您便是视万物为刍狗的神。”

“苍松翠柏,亦可遮天,遮的是弱者的天,是无辜之人的天。”

那一刻,梁鹤深厌烦妹宝脱离应试教育,全然被风雅古训浸润而出的灵魂,她不染世俗烟尘,怀揣想当然的善良美好,过于皎洁无瑕的天真反而显得愚钝刻板。

她对他的失望,在那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中,在那清正严谨的字句中。

本想就此作罢,他俩位置不同,经历不同,见识不同,就此问题无论如何辩不出高低,也达不成共识,但终究,他还是在她起身告辞的那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