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宝身材并不差,走路姿势也不露怯,从容、优雅,那段妩媚风情尽得展现,却不艳俗,肩头笼着一截长毛雪白披肩,又压了下红色的暗,尤显得里头芯子皎白无暇。
她没有用脏兮兮的港式妆容,除了眼尾一抹烟霞,只有烈焰红唇加持,却……刚好,俨然是朵集万千宠爱的富贵花,唯一的不足是颈部太空,细细的锁骨链配不上这朵娇花——这还是从冷和雨脖子上借过来的,两人没时间去逛珠宝店。
短短几步像她披着璀璨星点走过银河,走过万年。妹宝在他凝滞的目光中走到他身边,乖声叫:“世叔?”
熟悉的声音唤醒梦中人,梁鹤深颤了下眼睫,收回视线:“坐下吃饭。”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干哑,气息微重,话出口才觉不妥,忙端了水杯润嗓,“淡妆浓抹总相宜”再次得到具象化体现,梁鹤深莫名有种心乱如麻的感觉——她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的人明明是他才对!
妹宝坐下,梁震秋果然没训她,老爷子忙着训冷和雨,没训几句,便被大小姐一件小礼物和几句花言巧语哄得满脸褶皱乱飞。
赵姨取来外套给妹宝换上,方便吃饭。
大小姐向两位长辈炫耀自己的手指甲,又向他们炫耀妹宝的手指甲:“漂亮吧?”
梁震秋望着两个小姑娘宠溺地笑了笑,说:“漂亮漂亮。”
妹宝看向梁鹤深,他淡淡地扫过来,妹宝不由得缩了下手,有害羞,也有些胆怯,想起他给她介绍那盆花时,才传达了“黜奢崇俭,物尽其用”的理念,转头她就大手大脚、铺张浪费。
关键是,这妖冶绮丽的三海经插图,缩放到了小小的指甲壳上,虽然整个呈现一种深沉大气的暗金色调,但因为穿插着用色大胆而华丽的图滕,还有美甲师的细腻笔触加持,这指甲壳贵得像是能摆进保险柜供人瞻仰的样子。
然而梁鹤深只是微微一笑,有一说一道:“都好看,美甲师技法卓越,功底在线。”
很官方的措辞,引得穆宇川端碗插嘴:“小舅妈的好看,大小姐的像鬼手,外公、小舅,你们不觉得吗?那颜色还显皮肤黑!”
冷和雨拿眼瞪他:“你烦不烦!”
穆宇川正要回怼,被老爷子截停:“好了别吵,审美因人而异,不可因此挑拨,好好吃饭。”
饭桌安静下来,只剩筷子撞瓷碗的叮当声以及慢慢悠悠的咀嚼声。
梁鹤深再看妹宝,不动声色将手放于餐桌下,去碰她的裙摆,捏了捏厚度,蹙眉问:“这样穿着冷吗?”
妹宝带着他的手捏起裙子下的一层布,拧起来后又放下,弹出“砰”的一声,但只有两人能听见,她悄悄说:“里面有穿打底,衣服里面还有暖宝宝,再说屋里也有空调,不冷。”
梁鹤深收回手,不再说话。
餐后,天空飞起小雪,梁鹤深和妹宝留宿老宅。
妹宝洗漱后,坐在床上玩手机,收到冷和雨的微信消息,让她过去睡觉,作为长辈,还是需要和晚辈搞好关系,对方主动相邀,断不可能拒绝。
于是披上外套,刚抱上枕头趿好拖鞋,梁鹤深一身深灰睡袍从浴室走出,他洗过头发,慵懒的湿意从脸颊蜿蜒到下颌线,稀薄白雾要散不散地笼着那立挺拔身姿徐徐靠近。
“要去哪里?”他看到她怀里抱着
枕头。
妹宝说:“去和小雨睡。”
梁鹤深喉中一哽,平静收回目光,走到床边,坐下。
“可以吗?”妹宝偏了下头。
梁鹤深抬起眸,凉凉地瞧她一眼,面上像古董蒙尘,看不出情绪细节,内心却觉得好笑,她连枕头都抱起来了,再来问他可不可以?
妹宝没等到准许,也没等到阻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