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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意 芽生于野 129203 字 1个月前

姐姐,我就是姐夫才对。”

“好吧好吧。”妹宝点点头,表示赞成。

阮家,除了等待在家的老二,所有人都去了医院。三个人凑不出一双能下厨房的手,最后草草吃面搞定午餐。

下午,阮家老二说什么都要和他们一起去北城,大概留在家里也觉得窒息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做幼稚的逃兵?这话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但他的理由很充分——狗之大,后备箱塞不下。

于是,乔舟开车载梁鹤深和妹宝,阮多宝开车载阿黄,四人一狗一起去北城,中途休息,妹宝换到阮多宝车上。

兄妹俩最开始无话可聊,车里太安静,阮多宝默默打开音乐播放器,随机到的都是粤语歌,从张国荣,到陈奕迅,从陈慧娴,到谢安琪……

副驾驶的车窗开着一半,有嘈杂的风声灌入,高速路上,车速很快,阮多宝不敢分神,只有余光瞄到妹宝纷飞乱舞的发,挟着一股洗发水的馥郁花香,她坐姿慵懒,望着窗外,不知不觉跟着音乐哼唱:

“忘掉砌过的沙,回忆的堡垒,刹那已倒下,面对这浮起的荒土,你注定学会潇洒,阶砖不会拒绝磨蚀,窗花不可幽禁落霞,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又再惋惜有用吗……”

阮多宝并不觉得妹宝忽然开始哼唱这首歌有什么别的用意,因为她会唱的粤语歌本就有限,而这首歌旋律动人,很容易引诱她跟着哼唱。

等她唱完,在下一首歌的舒缓前奏中,阮多宝腾出手调低了音量,顺带把车窗也升上去了:“跨过南方的地界了,北方的风太冷了。”

妹宝不置可否,封闭的灰色玻璃让风景变得黯淡,窗外的天际线由连绵的青山绿水过渡成了苍茫的雪景,她收回视线,平视前方笔直而冷灰的道路。

阮多宝问:“要睡一会儿吗?”

妹宝摇摇头,想到他的视线或许观察不到,于是说:“不困。”

阮多宝笑了下:“去看过孩子吗?”

没得到回答,他自言自语:“我去看过了,宝宝挺像大哥的,应该是亲生无疑,我那话说得确实过分,但你也知道,杨欢不是良人,我不否定她在她杨家确实

是个好女儿好姐姐,但在阮家,她不是好妻子,甚至不能算是个合格的家人。”

“……至于梁鹤深,有待考察。”

他话说得很直接,也不好听,但妹宝抿着唇,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对大人的事,她一直秉持不予置评的态度,而今忽然想起,她也是一个大人了,假如十八岁亦或婚姻可以成为一个分水岭,那她现在也有了可以对家事发表意见的资格。

但是,不想评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知易行难。

阮家门第不算显贵,但也不是草芥之辈轻易可以高攀的,并不是高低贵贱之别,而是教养品行问题,杨欢当初手举孕检报告向阮家索要名分,东西长在阮福宝身上,不管两人怎么扯上的关系,扯上了就是扯上了,阮家得担起这个责任。

然而杨家索要的彩礼堪称天文数字——三千万,还刚好卡着一个阮家咬咬牙就能掏出口袋的金额。

豪门嫁女也不敢如此猖狂,然而这种事,男方没有洁身自好在先,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否则德行有亏,阮家受不起这种骂名。

彩礼给了,婚礼办了,本是一桩喜事,但不知对面如何运筹帷幄,这三千万反而把阮福宝套进了牢狱之灾,而杨欢怀孕,竟是一场骗局。

说实话,这真是狗血到家了。

阮家所有人,除了阮福宝,唯有妹宝没有对这位大嫂持有偏见,然而她换来的是什么呢?

“白眼狼!”阮多宝气得咧牙,忍不住骂,“阮福宝那傻缺早晚要被她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