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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灭,魂灯也将随之作废。

这不仅是仪式,更是一场考验,考验他们是否能坚定地携手同行,考验他们是否愿意将彼此的一生交托在对方手里。

玄霁王与时幼背对背坐下,滴血入灯。

那可是三日三夜啊,他们不能言语,不能回头,不能休息,不能去看对方一眼,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感受着身后人的存在。

可三日三夜,就算再漫长,又何尝抵得过那失去的二十二年。

时幼最初是坚定的。

尽管她与玄霁王背靠背坐着,无法交谈,也无法回头看对方,可玄霁王一直握着她的手,像是要通过这个动作,告诉她,你不是一个人。

有了这只温热的大手,时幼觉得三天根本不算什么,只要闭着眼等灯烧完就行。

可当真正静下来后她才发现,人在无所事事时,思绪会飘得极远,远到她自己控制不了。

很快,她的脑子开始不听话了,过去那些零散的记忆一点点冒出来,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把她的意识拉得越来越远。

她想起了那段缺失的儿时记忆。

曾经,时幼也问过时奕,可时奕从不肯给她答案,每每问起,时奕只会打哈哈。

直到吞下天道之眼,她才彻底找回了那段记忆。

时幼握着玄霁王的手,闭着眼,明明身在鬼域,却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她看见了曾经的天昭皇宫。

朱红色的宫门高耸,琉璃瓦映着晨曦,宫殿恢宏肃穆,宫墙外是数不清的宫灯,灯火如同群星闪烁,照得整座皇城明亮而耀眼。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站在殿前。

那时候,她还不叫时幼。

那时候,她和时奕那时都姓昭。

昭佑,昭奕。

一个是帝君最疼爱的公主,一个是尚在襁褓中便被定下的太子。

第119章 要论配不配本王确实配不上她

时幼的思绪继续飘着。

她想起来,她还是昭佑时,常常依偎在母亲身旁,看着母亲与父皇对坐品茗,话语温和,笑意不显,但眉眼之间,皆是彼此的影子。

她也记得,她曾站在过母亲身侧,听过群臣伏地叩拜,也过母亲私下里轻声笑道,阿佑,你的弟弟,将来会是天昭的主君。

那时的她太小,还尚不懂这句话的分量,只知道母亲说这话时,眉眼间是骄傲的,温柔的,仿佛一切都不会动摇她们的未来分毫。

她相信母亲是不会输的,她也相信母亲永远不会哭。

可有时候,时幼也会奇怪。

比如,母亲偶尔会收到一些密信,信上总有一枚朱红色的花瓣印记。

母亲收到信的时候,总是避开所有人,独自坐在案前,指尖搭在信封上很久很久。偶尔,她会摊开信纸,看一眼,然后烧掉。那一刻,母亲仿佛不属于这座皇宫,也不属于天昭帝君。

时幼知道,母亲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些信。

她也知道,母亲在守着一个秘密。

时幼很聪明,从不问,也从不多看,只是默默记住,每次母亲烧信之后,会把灰烬撒在一盆盆景里。

她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她要保护母亲,保护母亲的秘密,也保护她和弟弟的未来。

但这秘密,终究被帝君发现了。

那天夜里,时幼睡得很熟,可突然,有人闯进了她的寝殿,将她从床榻上拖下来,拽到了一处偏殿。

一向温柔的母亲跪在偏殿里,手指痉挛着,死死扣住胸口,嘴唇乌青,黑色的血顺着嘴角滑落,身上的华服已经被血浸透了,眼神涣散着,怎么也对不上焦。

时奕也被人带了出来,四岁的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