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钻出来的念头,让时幼耳朵发烫,心里的某根弦忽然断了。
时幼盯着玄霁王,愣了一下。
下一瞬,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扯,直接把玄霁王反压到了门上。
她有劲儿,她喝了酒,她怕什么啊。
玄霁王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还没来得及说话,时幼已然欺身吻了上去。
直截了当,毫无预兆,时幼咬住玄霁王的唇,用舌尖撬开他的齿关,挑衅又放肆地往里缠。
带着酒气的甜味,像是一把烈火,将二人心里燎原燃烧。
时幼道:“你不许跟我这么放肆。”
玄霁王自然不甘示弱,捧住她的后脑,狠狠地、深深地、毫不留情地回吻回去,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他们身后的门撞得微微一震,舌尖在交融的缝隙里被拉出细细的银丝。
不知就这样吻了多久,他们不舍得松开彼此,便用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玄霁王拦着她的腰,眼里是已然溢出的爱意,哑声道:“这才是本王喜欢的时幼。”
时幼轻轻“呸”了一声:“不许说喜欢,你得说你爱我。”
玄霁王靠在她肩上,脸红扑扑的,像大猫撒娇一样:“爱,只爱你。”
时幼皱鼻子:“不行,再诚恳一点。”
“本王爱你,爱得想让你夜夜都和本王求饶。”
“你,你真是个流氓。”
“本王就喜欢对你流氓。”
第二日早膳时,顾鸾刚坐下,眼角余光一扫,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时幼身上吻痕一大片,玄霁王那边更夸张,衣领虽高高立着,仍能从露出出来的皮肤上看到抓痕。
这俩人……
猖狂,着实有些猖狂。
顾鸾猛地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拿起烟杆,猛猛抽了一口,眼神四处乱飘,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玄霁王倒是很坦然,抬手给时幼夹菜,神情淡定从容,仿佛折腾到天亮的不是他。
很快,千风和伶舟莲也到了。
两人鼻青脸肿,一前一后走进来,表情都很平静。
顾鸾笑着招呼了伶舟莲一声:“哟,尸山白莲还在呢。”
时幼扫了他们一眼,原本以为这俩人昨晚闹得那么僵 ,今天多少得有点隔阂,可谁知——
千风坐下,伶舟莲也坐下。
千风端碗,伶舟莲也端碗。
千风喝汤,伶舟莲也喝汤。
二人连吃饭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发色不同。
……这俩兄弟,虽说性格天差地别,但此刻竟透着几分相似的默契。
时幼忍不住想,伶舟莲要是能多学学千风的沉稳就好了,世间也能就此少个不稳定因素。
可惜了,千风是千风,伶舟莲是伶舟莲,就算再像,骨子里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时幼想着想着,忽然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
她侧过头,对上玄霁王那双惊艳的眼睛。
他一直盯着她,目光沉沉。
时幼心头一颤,立刻低头扒饭。
就在这时,玄霁王忽然偏头,唤了一声:“千风。”
千风立刻回神端坐:“王。”
“你来鬼域多久了?”
千风立刻答道:“王,这是我入鬼域的第六百二十三个年头。”
玄霁王点了点头,随意地道:“既跟了本王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歇一歇了。”
千风一向无波的眼睛里,难得地露出一丝茫然,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王,是我做错了什么?您不要我了?”
六百多年,千风早已习惯待在玄霁王身边,无时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