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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想再挣脱。

这枚印记,是玄霁王最大的弱点,能勉强压制住他体内不该有的悸动,一旦触碰,他将会彻底失控。可他还是伸出了手,任由她按在那朵未开的昙花上,哪怕从这一刻起,他将再无退路。

所有压制已久的情绪,从他贫瘠的灵魂深处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的克制,他的自持,他的冷漠,皆是虚妄。

他本该是她的。

从很久以前,从他未曾察觉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属于她了。

玄霁王很想试图传递这份感受,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嗓音发涩:

“你问本王,何为动心?”

“本王从前或许不懂。”

“但现在……怕是懂了。”

时幼听着,只觉得玄霁王脉搏鼓动得比方才更急促了几分,似乎有东西即将挣脱桎梏,跃然而出。

她看着他,看着他染上红意的眼尾,看着他微微喘着气的薄唇,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她忽然想起,方才她问他是如何压制情蛊的,他避而不答,只是把她的手,覆在他的双生印之上。

那么,会不会……

从一开始,这双生印的存在,根本就不只是同生共死那么简单。

它,或许也是他用来压制情蛊的手段。

而她,亲手碰了它,两次。

难怪玄霁王呼吸起伏得这样失序、难怪他此刻的模样,简直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都可能将她吞入骨血。

时幼心底骤然生出警觉,下意识就要抽手。

这个动作,玄霁王感受得格外清晰。

这一瞬间,玄霁王忽然清醒了些许。

就差一点,他就要借着“心魇”的身份,把那些从未说出口的东西,坦然地倾泻出来。

可她其实是不需要的。

时幼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她的世界广阔至极,她并不需要她留在其中。

说了又如何?

换来的不过是她讶异的眼神,或许还会是她毫不留情的拒绝。毕竟,她只是块愣木头罢了。

他松开了她的手。

时幼感受到,一切都冷了下来,仿佛方才的炙热只是幻觉。

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掌心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残存的温度都在迅速消散。而玄霁王的神情,已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漠。

时幼几乎可以确定,玄霁王的情蛊,是通过双生印在压制。而现在,他已经收回了所有的破绽,把那唯一的软肋,彻底藏好。

看来,以后,他的双生印,她不该再碰了。

玄霁王向侧挪了些许,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隔着一臂的距离,各自坐在榻上。

他嗓音平淡,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你,接下来的比试,会很难。”

时幼松了口气,有些意外自己竟然对他转移话题的举动,生出了一丝感激。她看着榻前烛火微晃的光影,轻声道:“我知道。”

屋内沉默了一瞬,玄霁王忽然开口:“其实,你不必受这些苦。”

“若你愿意,本王可以毁了这里。毁了武道司,再替你报仇。”

烛火又晃动了一下。

“我知道。”时幼说。

她想了想,补充道:“其实当时,傅夜城和冷修宁将我困住,你突然出现,救了我。你明明可以把武道司搅得天翻地覆,可是,你没有。”

“你只是毁了一座承天榜石碑。”

“所以,我很感激你。”

玄霁王听着,视线落在时幼脸上,神色不明。

时幼顿了顿,又道:“世人都说你冷酷无情,杀伐决断,可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