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冷淡,熟悉的令她微微一滞。
“时幼。”
玄霁王声音不紧不慢:“本王把噬魂脊放出来,不只是为了让你赢下区区一场比试而已。”
“这条龙,是本王送你的礼物。”
时幼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
“……礼物?”
“嗯。本王,要教你控龙。”
玄霁王要她学控龙?而“教材”就是尉迟风游?
时幼有些惊讶:“你是认真的?”
玄霁王答道:“他这一生,活着只是屈辱,死了也无甚意义,若要留下,便只有一个作用——”
“——被你驯服。”
听到这里,时幼抬头,看着远处仍在喷吐龙焰、肆意妄为的银白巨龙,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条狂妄至极的疯龙,被她按在地上,驯成一条听话的坐骑。
……她心动了。
时幼沉吟片刻,问道:“我该怎么做?”
玄霁王声音带着一贯的从容:“若想控龙,手段无非两种。”
“要么让他痛,要么让他
畏。”
“尉迟风游的一只眼睛,与你的无归相连。若是他忤逆你,直接按住他的眼睛。疼痛,会让他学会服从。”
时幼掌心搭在刀柄上,垂眸看着那只微微闭合的竖瞳。
她当然知道这办法有效。
甚至,这正是玄霁王惯用的驯服手段。
残忍、高效、不留余地。
可时幼不喜欢。
时幼抬眸,淡淡地问:“既然尉迟风游能出来,那必然有让他回去的办法。如果他不愿意服从,如何将他送回刀中?”
“用你的拇指,沿着你刀柄处的眼睛外沿,从左到右划一圈,等三息。若想将他放出来,就反方向划一圈。”
时幼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刀柄,笑了一下。
然后,她轻声道:“原来如此。”
时幼忽然觉得,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而尉迟风游仍在放肆地喷火。
他兴奋,他狂妄,他想烧毁这个困了他九百年的牢笼。
可他并不知道,他已成了玄霁王送给时幼的一份礼物。
让他从一个囚牢,落入了另一个手掌心。
时幼站在焦土上,仰头看他:“噬……尉迟风游,可以了,停下来吧。”
狂风裹挟着龙焰席卷而来,滚烫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底,明明灭灭。
尉迟风游没有理她,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像是听不见,亦或是不愿意听见。
时幼收回目光,垂眸看向手中的刀柄。
刀身冷冽,漆黑的眼珠微启,眼珠里映照着尉迟风游狂妄的身影。
时幼没有再说第二遍。
她将手指搭在刀柄上,指尖沿着刀身那只眼珠的外沿,轻轻划了一圈。
天穹之上的白色巨龙猛然一滞。
他想怒吼,想挣扎,可他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下一瞬——
白色的巨龙消失了。
天地寂静,狂风骤停,余火在焦土上跳跃,燃烧的烟尘弥漫在中,唯独没有了那道庞大的龙影。
半息后,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刀柄中响起:“你以为你是谁?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困住老子?”
尉迟风游语气阴沉,尾音微挑,咬字极慢,像是被困的猛兽,在试探囚笼缝隙的松动。
青色的流光,在刀柄的眼珠深处涌动,明显有狂暴的龙焰被压制着无法释放。
时幼抬起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了敲:“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