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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气包裹住无归的刀锋,凝成一道黑色的刀光,直直劈向傅夜城。

一抹血光划过。

鲜血飞溅!

傅夜城的肩膀,被时幼的刀锋,划出一道血口。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雪白的狐裘。

“不错,有意思。”傅夜城低头看了一眼,神色竟无半点变化。

璃眼神一寒,趁势再度出手。发丝化作漫天的长蛇,疯狂缠向傅夜城。

“时幼,抓住机会!”璃沉声喝道。

时幼猛然跃起,再次挥刀,刀锋直指傅夜城的喉咙!

然而——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咽喉的刹那,时幼的耳中,突然传来一种奇异的声音。

那是树木生长的声音。

时幼的瞳孔骤然一缩,还未来得及反应,脚下地面猛然塌陷。

无数枝桠破土而出!

这些枝桠,宛如有生命的触手,瞬间缠住她的双腿,紧接着攀上腰身、手臂,甚至企图勒住她的咽喉。

“璃,快跑!”时幼急切地喊了一声。

转头看去,却发现璃也未能幸免。璃整个人被困在枝桠之间,那头柔顺乌黑的发丝,被枝桠撕裂、扯断,化为纷飞的碎片。

更多的枝桠疯狂地涌出,如同潮水般将两人彻底吞没,直至将她们紧紧锁在一个,几乎无法挣脱的木质囚笼之中。唯有两人的头颅还露在外面,彼此对视,眼中满是震惊与怒意。

“冷监主,我还以为,你只想看戏呢。”傅夜城低笑一声,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冷修宁。

冷修宁一向不喜傅夜城,因此并未理睬他的这番话语。她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木剑垂在身侧,枝桠随着她的每一步律动着,宛如她意念的延伸。

“你们太自信了,自信到,忘了我一直在这里。”冷修宁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时幼,你的刀再锋利,也斩不开天昭的规矩。”

冷修宁顿了顿,手中木剑一颤,枝桠随之蠢蠢欲动,将时幼与璃束缚得越来越紧:“你听,这树木的生长声,是不是很动听?”

时幼不予回答,几次挣扎,冰冷的枝条却如铁铸,勒得她手腕泛白,无法动弹。

冷修宁转身,仰头看向高台之上的帝君,语气恭敬:“陛下,属下愿亲自押送这两人,无论如何,她们不会再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高台之上,帝君微微颔首。

帝君目光低垂,像在俯瞰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可在触及时幼的刹那,他的眼神在某一刻轻微滞了一下。

紧接着,帝君低声开口:“这场闹剧,确实不必再继续了。”

听到这句话,宁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皇,她们并非蓄意扰乱秩序,只是事出有因。天昭的规矩虽重,但若连情理都无法容纳,又何以服众?”

宁弃深深伏地,指尖死死抠住地面:“我记得,父皇您曾说过,天昭治国以仁德为本。今日,我昭宁,恳请父皇,以仁为念,赦免她们……”

然而,帝君只是垂下眼,淡淡打断宁弃:“昭宁,朕只问你一句:你是要护她们,还是要护天昭?你是要守规矩,还是想践踏规矩?”

宁弃张了张口,正欲辩解,帝君却抬手止住她:“朕今日若因你一言开恩,明日天下皆可随心而为。这天昭,何以立国?你,何以为昭宁?”

说完这番话,帝君侧首,看向被困住的时幼与璃,语气缓缓,却冰冷如刀:“这两个人,目无律法,意图搅乱比试,更妄图刺杀天昭重臣。其罪当诛——谋逆之罪,昭昭如此。”

声音落下,广场之上,一片死寂。

死寂过后,响起修行者们低低的吸气声。

谋逆这二字,在每个人耳中轰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