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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会是昭琰。

这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

比如明烬,比如宁弃。

也比如时幼。

时幼心中,正有无数想法翻涌。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开口,否则,便显得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道陵子,失了敬意。

但她实在太想问了。

所以时幼毫不避讳地开了口:“若得了榜首,却不愿接这份权柄,又当如何?”

时幼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刚好足以让整座演武场的修行者,听得一清二楚。

瞬间,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双眼睛同时投向她,带着惊诧、疑惑,甚至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仿佛她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那可是天昭国的国司权柄,执掌的不只是权力,更是整个人间的气运。

这份权柄,不仅是地位的象征,更意味着,可以调动天下最强的力量,甚至在必要时,凌驾于皇权之上。

谁又能不动心?谁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而她,竟敢说不愿?

低声的议论在四下蔓延,像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着整个演武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时幼身上。

宁弃怔了一下,看向时幼的眼中,多了些意外与欣赏,却没出声。

时幼心里清楚,她的话有些冒失,也有些直白。但她还是问了——

哪怕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哪怕她知道此刻不该开口,她还是问了。

而令人意外的是,道陵子笑了。

他看向时幼,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仔细端详,这个出声的女孩,究竟是谁。

过了良久,道陵子才开口: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不是你想要,便能得。也有许多事情,不是你不想要,便能拒。”

“若你成了榜首,届时,至于你愿,与不愿,那不重要。”

“愿与不愿,都已身在局中。”

有些人听着,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有人眉头深锁,显然还在琢磨这话的深意;而更多的人面露疑惑,似懂非懂,却不敢轻易开口。

时幼觉得她听懂了。

但这种“懂”,让她心里莫名发沉。

时幼看向高台上的道陵子,觉得他这番话语,不像是在说服,反倒像是在施压。仿佛在向她,亦或是,向任何一个,与她有同样疑问的人传达——

接,或不接,都是你的选择,但不接,便会引来更大的代价。

这份理解,让时幼有些不安,甚至还想再度确认一下。

可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再度开口。她想,她大概已经猜出了道陵子的意思,或者至少是他想让所有人听明白的意思。

所以她不欲再问,有些问题,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人群中的骚动尚未平息,一道清冷,沙哑的女声响起,如一柄快刀,破开了沉闷的空气。

“若榜首由我妖族所得,你们人族,又当如何?”

声音落地,众人不由得齐齐回头,寻找发声之人。很快,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缓慢踱出。

那是一名女子,身着明黄色短襟长衣,衣摆垂至膝上,踏着一双黑色高靴,腰间挂着一杆细长的烟杆,烟杆通体细长,尾端以白玉雕成凤首。

她取下腰间的烟杆,转了转指尖的凤首,随口吐出一缕淡白的烟雾,云雾氤氲间,女子抬头看向台上的道陵子,眼中尽是挑衅:

“国司权柄,乃是天昭国,以至于人间的根基与气运。若是落到我们妖族手里,这权柄,是不是就归了我妖族?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既然这榜首代表气运,我妖族若取之,可否用这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