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的事,满朝文武都反对也无济于事。
当年如日中天的索额图为何被拉下神坛,明珠又是如何体察圣心得到升迁,到如今有了与索额图分庭抗礼的实力,朝野上下心知肚明。
抛开个人能力不谈,索额图靠出身靠太子,明珠所依靠的不过是圣心。
谁忤逆圣心,他都不能。
这一点科尔坤看得明白,傅伦也很快意识到了,跟着劝明珠:“日子还长,请明相三思。”
熊萧更有城府一些,换了个角度劝:“催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大阿哥能办好,照样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说不定还能分治理河道的一杯羹。”
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仕途更是这样,东方不亮西方亮。
“办好了,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傅伦对熊萧的说法并不赞同。
熊萧不以为意:“不破不立,再说跟国库借钱的多是皇亲国戚,索党中人,咱们得罪的还少吗?”
只要他们一天站在大阿哥身
边,那些人便是大阿哥的对立面,也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了。
傅伦眼前一亮:“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是你想得周全。”
明珠被按在圈椅里,终究没有起身,却瞥见科尔坤眉头紧蹙,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
真有。
科尔坤放开明珠,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催缴欠款的不止大阿哥一个人,还有四阿哥和……八阿哥。”他颓然道。
大阿哥精于骑射,眼睛始终盯在军功上,哪里做得来催债这种既繁琐又磨人的事。
倒是四阿哥读书平平,骑射一般,做事却有条不紊,耐心十足,很适合这样的差事。
有四阿哥珠玉在前,大阿哥但凡表现出一点急躁,都会被衬托得啥也不是。
还有八阿哥……
上朝站班没多久,第一次接到具体的差事,办好了抢大阿哥风头,办不好显得自己没本事。
明珠本来很看好八阿哥,想将他培养成大阿哥的左膀右臂。如今八阿哥摊上这样一个棘手的差事,做好了是错,做不好也是错,怎么做怎么错。
怕是要废了。
陈廷敬啊陈廷敬,我不过叫人在河道上做了一点手脚,制造一些事端给太子添堵,你反手就断了大阿哥的上升通道。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陈廷敬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呢。
明珠无力地靠在圈椅里,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去,快去通知大阿哥一声,让他稍安勿躁!”
大阿哥那边的行装都收拾好了,只等跟随大军开拔,若是骤然听说自己得了一个催债的新差事,不能上战场了,天知道他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
科尔坤闻言想到什么似的,顿时急起来:“对对对,大福晋还怀着孩子呢,不能有任何闪失!”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做姑娘的时候心思就重,成亲之后把大阿哥的前途看得更重。
为了给大阿哥长脸,丝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一胎接一胎地生,一心想要生出名副其实的皇长孙来。
这会儿才诊出喜脉,正是最不稳当的时候,可别有事才好。
大阿哥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就算不能上战场立军功,也做不好讨债的差事,能把皇长孙生出来也算大功一件了。
“什么?大福晋流产了?”几天后,石静才从慈仁宫那边得到消息,惊得瞪圆了眼睛。
在历史中,四朵金花生完,大福晋便会诞下皇长孙弘昱。
虽然李氏口口声声说大哥儿是皇长孙,可在皇上眼中只有儿媳生出来的第一个孙子才算皇长孙,妾室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