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苏麻喇姑看出来了,觉得他手伸太长,都伸到儿媳屋里去了。
人是从前安排的,他哪儿知道太子会把太子妃留在毓庆宫常住。
大婚之后,太子主动为君父分忧,坐镇河道总督府,每个月总有几日外出公差,对上朝和观政都不甚热情。
前殿留几个人满够了,他这个公爹实在不好留了人在儿媳屋里。没人看出来也就罢了,既然被瞧出端倪,不如早早撤出。
再说太子妃是太皇太后看中的,最近帮着太后协理六宫事也做得有模有样,谁出错她也不会。
比如中秋宫宴之后,她被大阿哥纠缠,撞上太子引发矛盾。以胤礽的性子,怎么可能只打一拳就放过大阿哥。大阿哥挨了一拳,也不会善罢甘休,便是不还手,也要想办法告太子一状。
可在他面前,太子和大阿哥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提,大阿哥说脸上的伤是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太子则说是在工地上绊了一跤摔的。
都没说实话,却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住皇室了颜面。
要说这里头没有太子妃斡旋,反正康熙不信。
如此周全的儿媳,自己受了委屈不声张,识大体顾大局,还能劝住太子和大阿哥化干戈,又有什么可盯呢?
“撤了便撤了吧。”康熙不以为意。
第64章 解心结掌珠,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与此同时,在毓庆宫,苏麻喇姑和石静正在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苏麻喇姑看向石静,见她坐在炕上喝茶,悠闲自得,忍不住先开了口:“素心是梁九功的干女儿,把她退回内务府,太子妃就不怕有人在皇上面前告状?”
也不知是梁九功的疏忽还是怎样,居然只在后殿安插了一个人,通常这种情况都是成双成对地来。
如果一个人被退回,可能是意外。若两人一起被退,便是对方有所觉察,故意为之。
进可攻,退可守。
石静亲自给苏麻喇姑斟了茶,推过去:“不急不急,等等不就知道了。若人仍旧被送回来,我收下便是,只说误伤。”
苏麻喇姑觉得有道理,端起茶碗喝下一口:“梁九功聪明了半辈子,难得出纰漏就被人抓住了,实在可怜。”
又看石静:“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太子妃不怕梁九功怀恨在心?”
在宫里敢得罪梁九功的没有几个,便是当年元后见了他,都要称一声梁公公。
没想到太子妃年纪不大竟有如此胆色。
石静笑着安慰苏麻喇姑:“梁公公再记仇,也是为皇上办差不是。”
若皇上不追究,他何必记恨自己。
胤礽为了避开皇权中心,都跑到无定河边去了,皇上派人盯着她一个深宫妇人做什么。
但对石静来说,卧榻之侧容不得他人酣睡。只要一想到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心里就不舒服。
“前殿那四个人呢,太子妃打算如何处置?”后殿里的眼线被拔干净了,苏麻喇姑说话都觉得畅快不少。
石静放下茶碗:“前殿是太子的地盘,不归我管。”
若是把前殿也拔了,不光梁九功要记恨她,恐怕皇上都不放心。
苏麻喇姑在心里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向石静辞行:“太子妃的人情奴婢还完了,也该回慈宁宫给太皇太后看屋子去了。”
石静下炕挽留:“慈宁宫后罩房的地龙才铺好,炕还没搭完,您回去也没地方住。不如在这里多待几日,等那边晾晒好了再说。”
说着朝芳芷使了一个眼色,芳芷会意,借口退下。
苏麻喇姑才搬进毓庆宫的时候,直夸后罩房外间的大炕住着敞亮。她不过随口一提,没想到太子妃便记在心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