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太子成年之后,对朝政参与日深,与皇上之间的隔阂也越深,索额图看在眼中,并不觉得有什么。
历朝历代的权利更替都是这样,谁也不能幸免。
太子继承了皇上和元后身上的所有优点,避开了所有缺点,是旷古未有的完美储君。被忌惮又如何,诸皇子当中无人可与太子媲美,更不要说超越了。
索额图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太子身上,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太子的上位之路披荆斩
棘,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万万没想到,他这边殚精竭虑,太子却想急流勇退,去治理劳什子的河道。
河务是怎么回事,不用孔郭岱说,索额图也清楚。
不等孔郭岱说完,他已经甩着袖子赶往毓庆宫。
狭路相逢勇者胜,眼下正是太子和大阿哥,索党和明党斗法的关键时期,太子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拖后腿?
奈何谁劝都不好使,太子铁了心要去修河道。
太子从前热衷政务,尤其是军国大事,被皇上问起时,每次回答都言之有物。就算没被问起,也要与詹事府商议一番,上折谈谈自己的想法。
可大婚之后,太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热心朝政,专爱在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打转。
比如制药。
比如赈灾。
制药和赈灾短期内能完成,太子感兴趣,索额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河务不一样,只无定河的整治,没有三五年很难见到效果。
无定河之后还有长江、黄河,一个比一个棘手,不是一代人能够完成的。
皇上已过不惑之年,诸皇子陆续长大,别说远离朝堂十年八年,便是三五年都是另一番天地了。
太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索额图百思不解,带着这个问题求见太子,照样碰了一鼻子灰。
又去找陈廷敬,质问他没有尽到詹士的责任,陈廷敬却道:“太子愿意治理河道,为皇上分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索额图又碰了一鼻子灰,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大阿哥也听说了太子上折的事,含笑对明珠说:“太子要去河道总督府坐镇,吃错药了吗?”
索党以勋贵为核心,明党以科举为核心,索党站太子,明党站他。眼下两边正在为剿灭噶尔丹激烈碰撞,互有胜负,太子不说给索党站台,反而投身到河务当中去了。
他就是吃错了药,都不会干类似的傻事。
与大阿哥和明党中人的盲目乐观不同,明珠捋着胡须,越想越不对劲儿,总感觉哪里有坑,却苦于找不到地方。
“这事恐怕不简单啊。”他最后盖棺定论。
康熙很满意太子的退让,却将折子留中不发。被太子明里暗里催了几次,见他真心要办这个差事,才朱批了一个字“准”。
权力是男人的春。药,吃了上瘾,戒了难受。
拿到朱批之后,胤礽是笑着的,可笑意不达眼底。
用膳的时候总发愣,饭量减少到平日一半。
暂时离开权力中心,总比被废永远离开要好,石静很想安慰他,可有些事还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河道总督府设在淮安,济宁也有一处,都不在京城。”用晚膳的时候,胤礽兴致不高,声音有些低沉。
“我以为折子递上去,皇上怎么也要问问我,或者劝劝我,谁知只是留中不发。”
眼中明明白白写满了落寞,声音更低了:“锋芒太显,难免会招来忌惮,可那个人是我的阿玛,我心里……”
“什么?河道总督府不在京城?”石静没穿过清朝,以为六部都在京城,与六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