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魂儿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胤礽被她的傻样子逗笑了:“我想说,掌珠,我喜欢你。”
石静累极了,动一下脑子都费劲儿。他总是在她猝不及防,或者精疲力竭的时候说这种特别重要的话。
“保成,我也喜欢你。”石静决定不费脑子想那么多,想那么长远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尝尝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滋味。
很多年后,胤礽都记得那个晚上的顿悟。美丽的花长在泥土中,仰起头什么也看不见,但弯下腰便能摘到。
弯腰不是卑微,而是一种态度。
“掌珠,你别睡,把话说清楚。”重新梳洗过后,胤礽激动地亲了亲石静的脸,“你喜欢我,为什么在太皇太后病重的时候说对我无意?”
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还翻出来说,石静困死了,不耐烦道:“那是太皇太后对我的考验,最后一次考验。”
原来是考验么?
掌珠五岁进宫,一直养在太皇太后身边,了解太皇太后的性情。
胤礽想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要这样考验掌珠,可他清楚地知道掌珠应该是通过了考验,不然也不可能几经波折还能嫁给自己。
所以太皇太后想要的答案,正是掌珠当日给出的——对他无意。
如果掌珠顺从心意,说喜欢他,结果会是什么,胤礽不敢想。
太皇太后已然故去多年,他想问一问都找不到人了,只能问掌珠为何要这样回答。
石静翻了一个身,想睡,却被人又给翻回来提问。
遥想当年,石静连打了两个呵欠,才说出那时候的猜测:“先帝英年早逝,始终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心里的一根刺,越是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扎得越疼。她老人家给你选定了太子妃,却不想你步先帝的后尘。”
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胤礽怔住,捧着石静的脸亲了好几下,追问:“太皇太后为什么会这样想?”
石静才梳洗过,身上脸上都干干爽爽的,转眼又被人亲了一脸口水,能高兴才怪。
用手推他,他亲她的手,用脚踹他,他亲她的脚,现在好了,手脚也沾上了口水。石静无奈地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你那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我打你,你怕我闪了手腕,踩你,你怕我崴了脚,换你是太皇太后,你会怎样想?”
胤礽捧着她的脚,又亲了一口,嘿嘿地笑:“我看太皇太后不是怕我步了先帝的后尘,而是怕你御极称帝,成为第二个武后吧。”
石静:也不是不行。
她在太皇太后面前,已经很努力地在收敛锋芒了,难道还是被发现了?
“我没那个打算。”石静打着呵欠,实话实说。
今夜叫了好几次水,解锁各种姿势,石静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这个男人却好像吃了仙药,也不困,也不累,精神焕发地拉着她聊天。
“那你有什么打算?”事后累极的掌珠特别娇,像一只餍足而疲惫的小猫,你逗她一下,她就拿爪子挠你,被逗烦了,还会撒娇,与平时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巾帼英雄截然不同。
石静又打了一个呵欠,抬手抱住男人劲瘦的腰,想起床榻上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起伏,把脑袋扎进他怀里,闷声说:“我打算好好睡一觉。”
又在他怀里蹭了蹭,脸贴着胸口,没了声音。
都问明白了,与他之前所想完全是南辕北辙。
太皇太后哪里是在考验掌珠,分明是活生生考验了他七年,让他痛苦煎熬了七年。
临睡前,胤礽如是想。
第二天醒来,脸还贴着胸肌,腰上搭着手,腿被修长的大腿压着,两个人好像严丝合缝地镶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