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还没到通州吗,怎么今天人都到家了!
每次阿玛回来,都会在通州的驿站住一宿,第二天先进宫给皇上请安,然后才能回家。
石静赶紧让人给石青和石争换衣裳,然后领着她们去了老太爷居住的正院。
阿玛回家的第一站就是那里,给祖父请过安,说过话,才回长房。
每回她们都等不得阿玛回来,迫不及待地去正院接人,可这一回却被堵在了正院的大门口。
正院的管事拦着她们,点头哈腰说:“太子跟着大老爷一起来了,大老爷说新人婚前见面不好,特意吩咐奴才拦着点姑娘们。”
今年过年晚,过了年距离大婚只有三个多月了,按照时下的风俗,确实不应该再见面。
石静没有为难正院的管事,却把蔫吧下来的两个妹妹往前一推:“我回去等着,你带她们过去总行吧?”
明年与太子大婚的人是她,又不是她的两个妹妹。
两个小的闻言立刻支棱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正院管事。
管事犹豫地看了石青一眼,石青会意,后退一步,指着眼圈红红的石争说:“我也回去等着,你带四姑娘进去。”
她过年就十一岁了,有外男在场也该避嫌。
石争回头,不安地看向石静。这时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丫鬟,笑吟吟对几人说:“老太爷让三位姑娘进去。”
“……”
于是石静带着两个妹妹,跟着那个丫鬟去了正堂。给胤礽行礼时,听他幽幽道:“掌珠不想见我,我便厚着脸皮来见你了。”
这里又不是皇宫,没人见过他们青梅竹马时的样子,听见他喊她的乳名,都能被惊到,更何况他说的那些轻浮的话了。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石静权当没听见,仍旧带着两个妹妹给家中长辈行礼。
她的祖父果然被震惊到了,震惊过后可能还有点害怕,连声问胤礽何出此言。
胤礽看石静一眼,哼笑:“去给荣宪贺喜那日,我邀掌珠上元节进宫看花灯,她说没时间,当面拒绝了。”
敢情是来给她告状的,说到最后还委屈上了。那天明明是他把自己丢下,拂袖而去,如今反过来倒打一耙。
“太子勿怪,新婚之前不见面是规矩,掌珠最重规矩,并非有意拒绝。”见父亲朝女儿瞪眼,不等对方说话,石文炳已然接过话头。
石静:还是亲爹靠谱。
换成她祖父,肯定偏袒胤礽。保不齐摄于对方淫威,他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见胤礽胡搅蛮缠,石静无意久留,请安之后便要带着两个妹妹离开,又见石争眼巴巴盯着父亲,想了想还是留下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年掌珠一直在家中守孝,如今孝期已满,总该过两天快活日子。”石文炳端方守正,不像个将军,倒像是学堂里的夫子,胤礽了解他的为人,十分敬重这位岳父,所以被他不软不硬顶了回来,并不生气,还好脾气地解释给他听。
石文炳闻言看向长女,目中满是歉疚,良久居然点了点头:“太子不拘一格,处处为小女着想,臣惭愧。”
“那说好了,上元节我派了马车过来接人,石大人可要放行。”胤礽注意到石家长房最小的那个姑娘看着石文炳都要哭出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妨碍了人家父女团圆,起身告辞。
石家众人赶忙相送,石文炳边走边说:“定不负太子美意。”
胤礽心情好,回头看了一眼泪汪汪的石争,对石文炳说:“把两个小的也带上,与掌珠作伴。”
这就是恩典了,石文炳代替两个小女儿谢恩。
送走胤礽,回到长房,石静只看见了当初被父亲带走的那几个丫鬟忙前忙后地收拾箱笼,并没见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