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待浴室里的水声停止,陶清观屏住呼吸。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传来,陶清观紧盯着门把手,待宴氿出来的那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拽住宴氿的腰带用力一扯。
风刃聚集而起,贴过宴氿的肌肤,将内裤那两片布料切断,衣服瞬间掉了一地。
陶清观抬眸瞥去,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宴氿忽然变回龙形态,缩小的白龙飘在半空,玻璃珠似的眼眸静静望着陶清观。
直觉大事不妙,陶清观扭头就跑,但宴氿更快一步,嗖一下把陶清观缠了个结实。
陶清观左脚绊右脚,啪唧倒到床上,他不服气,用仅能自由活动的右手,去薅宴氿的龙角根部。
他已得到大半传承,自然知道龙哪里最敏感,陶清观用力搓了一下。
宴氿身子一抖,他怕伤到陶清观,连忙将人送开,尾巴重重的甩到一旁。
陶清观露出得意的表情,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视线骤然变矮,耳边轰隆一声巨响。
床,塌了。
陶清观拎着龙角,坐在地上思考人生,他扭头与宴氿对视,赶紧将人放开,试图撇清关系,“你干的,不关我事。”
宴氿喷出一口鼻息,尾巴轻拍陶清观的小腿,就这么沉默不语。
陶清观败下阵来,投降道:“好吧,跟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但主要还是你的问题。”陶清观双手抱臂,下巴一昂,“你反思一下,我们都在一起多久了,你怎么还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我看一眼都不行。”
“除了我,你还想给别人看不成?”
宴氿无语,能把这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陶清观了。
他刚要开口,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是老板关切的声音。
“我听到好大一声响,没事吧?”
陶清观一秒变小,抛给宴氿一个无辜的眼神。
他就一五岁小孩,他能干什么坏事。
宴氿:“……”
老实接过烂摊子,宴氿稍微整理了一下,打开房间的门,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不小心把床坐塌了,多少钱,我赔给你。”
“塌了!?”
老板震惊,这是支架打的床,他就没见过这种床能坐塌。
“啊……这、这,人没事就好,床不值钱。”
宴氿给老板扫了一万,开口道:“还麻烦你帮我们换个房间。”
拿到钱,老板脸上皱纹都笑出来了,连声道:“行行行,隔壁就能住,我帮你们收拾。”
于是大半夜,陶清观跟宴氿挪了个窝。
收拾好东西,送走老板,陶清观两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地对宴氿道:“这次你可不能再把床睡塌咯。”
“嗯?”
宴氿尾音上扬,看陶清观的目光不太友善。
陶清观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宴氿,说道:“这隔音不好,你可想清楚。”
宴氿啧了一声,“行了,过来睡觉。”
陶清观瞄了宴氿好几眼,确认对方不会动手,这才走过去。
折腾一天,陶清观也累了,开始他还提防宴氿动手,可没过多久,他就在宴氿怀里睡得四仰八叉。
宴氿为陶清观盖好被子,眼底似无奈又似宠溺。
“鬼灵精。”
……
陶清观是在海浪声中醒来,他坐起身就能看见蔚蓝的大海,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气味,陶清观形容不上来,就是觉得有点冲鼻。
传承告诉他,这股气味代表着动荡。
他眉心微蹙,望向坐在沙发上泡茶的宴氿,“有海啸?不对,没那么严重,但我感觉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