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着就好,记着就好。”令狐率示意道:“那您请吧。”
秦香絮愣了下:“啊?”
令狐率也愣:“您不亲自给沈大人上药吗?”
“不该你来吗?”秦香絮说:“他伤的那样重,哪儿能由我这种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来给他抹药,万一治伤不成,反致其害可怎么办。”
令狐率瞬时失了主意,呆在当场。
秦香絮没工夫在这儿与他耗着,把瓶子一股脑塞到他怀中,朝沈鹤知那儿偏了偏头,说道:“令狐大夫,您请吧。”
令狐率只能抱着药瓶,一步一顿地朝沈鹤知那儿去,等到了床畔,他打开瓶子取药,犹豫好半天,才尝试着去抹药。
他手刚伸过去,还没碰上,沈鹤知忽然就低低地“嘶”了声,长眉微蹙,显出点痛苦的神情。
秦香絮看见,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鹤知朝她看去一眼,简短地回了个:“痛。”
秦香絮立马皱眉对令狐率道:“您力道就不能放轻点?”
令狐率如今是有苦难言。
他的力道当然能放轻,但关键,放轻的前提得是他先碰着人,他还没碰着就开始喊痛,这叫个什么事儿。
只是他再有怨言,也只能压在心中,背对着公主,朝床上“柔弱至极”的男人使着眼色,意思是公主都这么说了,您老就老老实实地让他上药,别再装模作样。
使完眼色,令狐率才又准备涂药,本以为沈鹤知这次能安分,谁料刚伸手,他就又发出阵闷哼来,比方才的“嘶”大声多了。
秦香絮听着这声,便迈步上前,站到床边,问着令狐率:“您力度不能再小点吗?”
令狐率默了默:“要不还是公主您来吧,您来,沈大人肯定怎么都不痛。”
语毕,他便将药瓶递到秦香絮手中,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后退。
“诶,这”秦香絮握着药瓶,正要拒绝,令狐率已跑远,站在远处,目光坚定地朝她摇头。
秦香絮只得握着药瓶,看向李成。
李成低头,开始扣手。
她又看向双儿,双儿刚准备过来接,身后的沈鹤知立马道:“我不要她。”
秦香絮提议道:“那我再去找旁人。”
沈鹤知:“女的不要。”
李成立马接话:“男的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要怎样?”秦香絮有些生气:“你都到什么地步了,还在使性子,难不成你想一辈子抬不起手吗?”
沈鹤知垂着眼睑,沉默不言。
秦香絮意识到她这话许是说得重了,便软下声调,劝说道:“旁的我什么都能依着你,唯独抹药一事不行,你的伤那样重,若不好好治,真就要遗憾终身了。”
她觉得她的话大抵起了作用,因为沈鹤知抬起头时,沉静的眼眸中有了点亮色。
秦香絮欣慰道:“只要好好治,伤一定能好全的,你要相信令狐大夫。”
但沈鹤知开口说的话,却与治伤全然无关,他只是确认般地问道:“什么都依着我?”
秦香絮点头:“本公主一言,驷马难追。”
沈鹤知抬了抬眉,爽快地朝令狐率伸手:“给我涂药。”
秦香絮可算劝动他听话,松口气的同时,还不忘与令狐率交代道:“切记要放轻力道。”
令狐率:“您放心,这次沈大人一定不痛了。”
真如他所说那样,涂药过程中,沈鹤知半个疼字都不曾喊。
令狐率匆匆将药抹完,又交待了两句,便打算离去。
秦香絮拦着他:“他的药日日都要涂,交由旁人我又不放心,您若是方便,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