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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狗血失忆文 白刑 116100 字 1个月前

闯国边,戮我人民,臣既得消息,便即刻进宫,想请皇上下旨,诛灭逆贼。”

他每说一句,秦景的眉毛就皱得更紧,脸色也跟着发沉,“朕不是下过命令,叫那些戍守边疆的将士好生提防吗,他们便是这样替朕办事的?!”

范行道:“说来也蹊跷,敌兵似乎很清楚我军缺弱

之处,再加他们在夜间骤然袭击,将士们一朝不察,便溃败连连了。”

秦景追问道:“柳同怀呢?”

范行答:“柳将军已至军营整练兵马,只待陛下发令了。”

“嗯,”秦景的气总算是顺了些,“你派人通知柳同怀,叫他即刻出征,迎战外敌。”

“臣遵旨,”范行欲走之际,又顿住,开口道:“皇上,臣还有话要讲。”

秦景疑问道:“什么?”

范行把头垂得很低,“臣并非有意,只是适才在殿外等候时,不小心听了几句。臣深知沈大人罪责深重,皇上绝不会姑息,但臣还是想为沈大人求情。”

“皇上德惠修长,兼听万事,定然明白这些年来沈大人政绩几何,如今边疆迭遭兵燹,宗社震荡,正是用人之际,皇上此刻若要骈诛忠臣,定会招致百官懈体,斗士灰心,某窃以为不可。”

范行跪地磕头,“臣斗胆请皇上审慎,即便真要问罪,莫不待天下清平之后,再行打算。”

秦景眯着眼,看看跪缩求情的范行,又看看容色泰然的沈鹤知,冷笑着讽刺道:“沈爱卿抗旨,还真是会挑时候啊。”

沈鹤知垂着眼睫,回应道:“臣不敢。”

养心殿内泻落少许浅金日光,落在他明月般雪白清隽的脸上,他的姿态十足谦卑驯顺,但所作所为却逆反得叫人咬牙切齿。

秦景把范行颤巍的身躯看在眼中,他朝他道:“朕自有思量,范行,你先下去。”

闻言,范行连额角的汗都来不及擦,心有余悸地赶紧离开。

养心殿内又只剩下沈鹤知跟秦景对峙。

秦景的怒气,经过范行那么一打岔,如今看来似是散去很多,他的眉毛舒展,太阳穴处泛起的青筋也偃旗息鼓,整个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绪。

“跟合阳成婚,委屈你了?”秦景重又坐下,声线毫无起伏地发问。

沈鹤知的回答一如既往:“臣不敢。”

秦景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愿?”

沈鹤知曼声道:“臣已有发妻,不可另娶。”

“可是据朕所闻,你那发妻早已弃世多年。”秦景说:“所以就算你再娶,旁人也不会过多议论什么。”

“旁人所想,与臣并无干系,”沈鹤知眸色清正,毫无动摇,“臣之妻子唯有一人。”

秦景望着他。

沈鹤知容色惊人,早在当年殿试时,他就领教过,那时他只以为此人空有皮相,靠运气才混进殿试。

直到几年宦海沉浮后,秦景才终于领会到,沈鹤知的智谋,与他的皮相一样优越,常人甚至不可望其项背。

这样的天之骄子,如何能没有傲气,如何能为权势折腰,秦景有惜才之心,他不会那样轻易地处置沈鹤知,他只是想借拔剑的机会,试试看能不能逼出沈鹤知几分胆怯,让他屈从。

结果如他所想,面对急光剑影,沈鹤知始终是冷静的、镇定的,丝毫不为所动。

秦景叹了口气。

想必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叫他那个眼高于顶的女儿倾心。

想到秦香絮,秦景心中便撕扯起来,仿佛像是被鱼钩牵拉那般,窒闷又疼痛。

他特地在秦香絮生辰之日,下了她与心上人的婚旨,料想她如今该是喜笑颜开,与姚文心含羞带怯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