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
“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裴泠初眼底幽暗,掌心包住大拇指,紧紧捏紧拳头,浑身发抖,太阳穴突突跳动,青筋从皮肤下挣扎而起,强压声线里的颤音,语气冷然。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些话,消沉第二次吗?”
裴泠初呵笑一声,双臂环抱,目光淡漠冰冷,直直睨视她,陈玉被她的视线震在原地,声带紧了紧,拧成一团,脊背发麻,似被猛兽盯上。
“失望了,是吗?”
“没看到我变成你希望的样子,着急了,是吗?”
“你约我出来,不就是因为看我过的太好,看我病好了,你想再刺激我,想让我回到泥潭里,对吧。”
裴泠初一字一顿地说,毫不留情戳破她那些阴暗的心思,全部摆到明面上来。
陈玉怔怔靠在墙壁上,仿佛失了魂。
“你没变,还是那副嘴脸。”
“可我变了。”
“这件事,从来都不是我的错。”
裴泠初声音轻下来,变得很薄,飞到天上去,她抬头看看闪烁得眼花缭乱的灯光,缓缓闭了闭眼。
“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
一滴雨水从天而降,砸到鼻梁上。
她眼皮抖动下,眼睫轻翕,再睁开时,眼底似乎湿润几分,低头拉开肩包背带,拿出一把雨伞,指腹在伞柄上摩挲两下,有东西微微硌着她。
裴泠初低头看,瞧见伞柄上贴着一个线条小狗贴纸,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她抿唇笑起来,指尖揉揉小狗的脑袋。
她想傅迟了。
巴黎又变得雾蒙蒙,裴泠初撑开伞,挡在头顶,声音冷淡。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她撑着伞要走,刚迈出一步,脚步微顿,又回头看从刚才起就没说话,丢魂似的人。
又说:“至于你说我是不是同性恋的事。”
“随意。”
“但是,”裴泠初语气冷下去,“如果敢招惹她。”
“你可以试试。”
——
“好了,终于完成了!”
傅迟花了两个小时才做好给她的礼物,举起来,迎着灯光,眼睛亮晶晶地端详几秒,唇边拎着甜而柔和的笑容。
随后她两指捏着,又撑开蓝色的礼品袋,绷着呼吸,手臂上肌肉都激动地不行,小幅度打颤。
傅迟小心翼翼在礼品袋中放好,左看看,右瞧瞧,没问题后才收紧袋口。
外面下雨了,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不知道裴泠初回去了没有。
傅迟按亮手机,看一眼来电通知,空的。
那裴泠初应该还没回去,不然发现她不在,应该会打电话吧。
那应该有时间回去准备!
“勒费弗尔夫人,我回去了!”
她从小屋子里脚步轻快走出来,跟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时髦女士招呼一声。
“今天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勒费弗尔夫人空出一秒,用余光瞟她一眼,见她红光满面又春风得意的,乐了,挥挥手,“行吧行吧,这么着急,那今天就不留你吃夜宵了,你快走,我可不想你抢我的炸鸡。”
傅迟轻轻笑两声,抱着礼物,在屋里转一圈,站到勒费弗尔夫人面前,弯腰给她填满一杯温水,轻言软语道:“我下次再来看您,您要注意身体,少吃垃圾食品。”
“比如,炸鸡。”
她又吟吟笑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下次来的时候要给我带你们首都的烤鸭啊,我老早就馋这一口。”
“还有啊……”
她叽里咕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