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傅迟扭头冲她眨眨眼睛,唇边扬起俏皮的笑意,眉峰微挑:“那我今天是否有荣幸成为小初姐姐的教练,免费的哦,要考虑好哦。”
尾音弯弯曲曲地跳跃:“今天是小迟教练,好难得哦。”
傅迟在逗她开心。
裴泠初愣住一秒,眼底转而流露出笑意,喉间发笑,轻盈盈的。
是会哄人的。
见她终于笑了,傅迟也开心,“好啦,我们去换衣服,等会儿还要去备马。”
贵宾区是专门为高级会员准备,有休息室、更衣间和淋浴间。
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马术服。
两人换好衣服,从更衣间出来,傅迟整理着手套头盔,余光注意到裴泠初,目光微怔,抬脚走过去。
“小初姐姐,不要动。”
一阵淡淡的草药香落下来,裴泠初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怎么了?”
她察觉到头盔被碰了碰,撩开眼皮挑眸瞧傅迟。
“似乎有点紧,会不会夹脑袋?”
她的呼吸落在鼻尖,像被蒲公英羽毛轻扫,裴泠初凝神感受,后说道:“还好,不是很紧。”
“换一个,头盔不合适,不安全。”
傅迟眉头紧锁,语气也带了些不满,伸手解开她下巴上的卡扣,双手用劲,掰着头盔两侧摘下来。
“小初姐姐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人换一个。”
傅迟再回来时,表情很淡,唇角耷拉着,怀里抱着头盔。
“生气了?”
裴泠初还是敏锐地觉察到她有点不高兴,是因为头盔的事?
傅迟摇摇头,垂眸看着坐在小沙发上的人,语气很低:“没生气。”
“那怎么也不笑一下?”
指尖包裹进温热掌心中,她撇撇嘴,略带抱怨:“一点都不专业,我把尺码都发过来了,她们还能弄错型号,如果因为佩戴护具不合适,导致受伤怎么办,她们从哪里赔我一个完好的裴泠初。”
傅迟气呼呼地坐下,双臂环胸,颇像一只急匆匆护主咬人的小狗崽。
裴泠初哑然失笑,抬手捏捏她软乎乎的脸颊,轻哄道:“这不是有某位小管家眼睛尖,及时发现不对,已经换了么,不会有危险,也不会受伤,最后肯定是一个完好的裴泠初,嗯?别气,笑一下,小迟。”
傅迟脸热了热,心里那点不愉快瞬间哄好了,斜身轻靠在裴泠初肩膀上,手臂腻歪歪地贴在一起,哼哼道:“好吧,不气。”
裴泠初笑着,又捏下她软厚的耳垂,松开:“我们去马房。”
“噢,好,我给你戴头盔。”
傅迟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起身,站在裴泠初面前,膝盖相抵,动作轻柔地戴好头盔,系好卡扣,调整好松紧。
她问:“感觉怎么样?”
裴泠初目光含着赞扬,说道:“正好。”
但她没意识到一个问题:傅迟是如何知道她的头围多少,并没有用软尺量过的记忆。
……
马房内,空气中飘着不大好闻的气味,氨气的味道有点刺鼻。
裴泠初盯着面前毛发油光发亮,高大健硕,打着鼻息,鬃毛在风中飞扬的弗里斯兰黑马,她心头涌上一股熟悉感。
“这是你之前骑的那匹马。”
傅迟在旁边说道,口吻淡淡的,没看她,手里牵着一匹青马,名叫“余温”,温柔地在它面上抚摸,又轻拍马背。
裴泠初眸光微闪,缓慢抬手碰碰马脸,掌心热乎乎。
十年前,它似乎还没有这么高大。
唇瓣微动,一个名字从口中呢喃而出:“羽翼。”
马儿像是认出它离别多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