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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登基本来就已入冬了,一番折腾下来,自是到了年底。而彼时楚棠通过明家商行给温锦澜送的信也才刚送到对方手里,等人赶回来也是明年的事了。

夏时心里颇有微词。不过转念想想那漂亮的嫁衣,以及楚棠那单薄又怕冷的体质,到底也不适合在寒冷冬日如此折腾,于是也只能敛了心思,专心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比起去岁过年,今岁的年节显然大不相同。

两人从偏僻的丰乐镇来到了繁华的京城,地位和钱财也是今非昔比。过年时甚至都不必两人亲自上街采买年货,福伯等人便已经将一切准备得妥妥帖帖。等到某一日楚棠下衙归来,接过福伯递来的单子看上一眼,再确定是否还要添补。

至于夏时,她的参与感便更少了。甚至因为职位的缘故,别的官员等到女帝宣布封笔就能安心回家准备过年放假,可她不行。羽林的值守一天都不能少,所以过年她也得当值!

夏时满心的不乐意,恨不得立刻去寻女帝辞官,转头一看还有个人和她同病相怜——唐奕比她更惨,作为执掌羽林的女帝心腹,过年期间她是一天休息日都没有。只是对方大概习惯了忙碌,每天挎着刀在皇宫内走来走去,也不见她有半点不耐。

晚间下值,夏时蔫头耷脑的走出皇宫——老婆已经过年放假了,户部衙门今日就留了两个小吏当值,她下值也没人陪,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正想着,一抬头,便见熟悉的马车停在宫门外。

夏时怔了下,转念一想自己回家也是要车接的,倒也没有多在意。

只是她刚不紧不慢走出几步,忽的就见那马车车窗打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姣好面庞。

夏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三两步急奔过去,一跃就跳上了马车:“阿棠,你来接我下值啊?”说完自知问了句废话,又补了句:“不是说要准备过年,家里很多事忙吗?”

楚棠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坐下,又去摸夏时的手,发现这人果然是个火炉体质,到了冬天也不会手凉,这才打消了将手炉塞给她的打算。嘴里则随意的回应着:“家里就咱们两人,过年也不必太讲究。还是说,你不喜欢我来接你?”

夏时连忙摇头,乐得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怎么会,我高兴着呢。倒是你,这大冬天的还是少往外跑,万一吹风着凉可就不好了。”

说归说,但楚棠乘车过来,其实也吹不了多少风,夏时高兴着呢。

外面的车夫早就料到这一幕,因此根本没往车凳伸手,等夏时进了车厢他便直接驾车离开。马车晃晃悠悠驶离了皇宫,车外的声音也渐渐从安静变得嘈杂起来。

这在冬日是很不常见的,哪怕京城繁华,可入冬之后大部分的百姓还是习惯猫冬。因为他们既没有出门的必要,也没有厚实的衣裳避寒,还不如躲在家中更舒适。而富贵人家的子弟就更不必提了,他们虽不缺冬衣保暖,却也没有出门挨冻的癖好。

直到最近临近年关,人人都为过节奔忙起来,街市上便也热闹了起来。

夏时坐在马车里听到这动静,也忍不住打开车窗往外看了看,随后感叹道:“可真热闹。家里的年货准备得如何了?咱们去岁一起京城置办年货,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彼时两人不算有钱,住的地方距离县城又远,年货还是夏时自己背回山上去的。可幸苦归辛苦,回忆起那番经历,夏时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在遇到楚棠之前,她已经一个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别说和人一起置办年货了,就是过年时也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所以她也是真的很高兴能有人相伴。

楚棠倒是想到了别的,忽然道:“也不知云雾山上,现在什么样了?”

去岁是小两口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两人都很用心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