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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月她也没觉得手生,细致又耐心的帮楚棠将发丝间的水分一点点挤压出来。

半晌,楚棠的一头长发终于被夏时擦得半干,她这才扔开了浸湿的帕子,又取了木梳过来,帮楚棠一点点将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梳通梳顺。

乌黑的发丝带着冰凉的湿气,缓缓在指尖划过,夏时的眉眼都跟着温柔了许多。

她是很喜欢帮楚棠打理头发的,尤其看着凌乱的发丝在自己指尖一点点变得柔顺通畅,更是让人从心底生出几分满足来。夏时很享受这个过程,她的动作也很轻,待到发丝彻底被梳顺之后,她再用干帕子继续包着楚棠的头发擦拭一遍,发间的水汽也就能去了大半。

楚棠一手托腮,透过梳妆台上的铜镜望着夏时的一举一动。她有些困倦,尤其看着夏时眉宇间的温柔,心也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变得软软的。

只是现在天色不早不晚,实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楚棠便强打起几分精神,寻了个话题问道:“阿时,这段时间你跟着长公主在江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夏时闻言略抬了抬眸,正好和铜镜里的楚棠对上视线,两人的视线便又无声纠缠了一会儿,透着股难言的黏腻。好在也只是眉目传情,夏时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片刻后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答道:“也还好,没什么危险,到桐城的第一天长公主就让我把那个梧州将军干掉了。”

楚棠闻言略挑了下眉,倒也没有十分意外。毕竟事到如今,她很清楚长公主的野心,而在本朝没有女帝先例的情况下敢于去争那个位置,就证明长公主必是坚定果决之人。

果然,楚棠接着就听到了夏时叙述的一系列雷厉风行举动,每一样都证明着长公主的果决也胆大。唯一可惜的是京中变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使得长公主只能善始而没有善终,留下王申想要收拾江南的烂摊子,哪怕有唐奕等人帮忙,恐怕也不是件容易事。

不过事到如今,楚棠也顾不上这个了,与江南一地相比显然还是长公主的大业更重要。

她思绪不知不觉有些飘远,连夏时什么时候帮她把长发梳好的都不知道。直到一串冰凉的水珠甩落在脸上,她才猛然回神。

楚棠回过头一看,就见夏时正摇头摆脑的甩着发丝上的水珠……这人真是越发像是只大狗了,这甩水的举动分明是不高兴自己走神,故意的。

她有些好笑,赶忙起身一把捧住了夏时的脸:“你做什么,不怕头晕啊?”

那倒没有,夏时只是甩了甩头发,还不至于。而这一番动作之后,她半长不短的头发也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只顾着帮老婆,一点没顾上自己。

楚棠见状顺手把人按在了梳妆台前坐下,自己取了帕子来替夏时擦头。她是个细致的人,但这次却有意将帕子盖在了夏时头顶,然后直接一通揉搓。

不消多时,夏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放了出来,倒是不滴水了。

两相对比,夏时望着面前铜镜里的楚棠,眼神都是幽怨的。而楚棠看到这副场面也没想着哄人,反倒“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夏时自己也没憋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夏时想抱怨一句什么,又实在想不出来。

两人笑闹了一阵,夏时抬手捋了捋乱糟糟的长发,忽然抱怨了一句:“头发好像有些长了,有点碍事,要不阿棠你帮我剪短一点吧。”

夏时山中猎户出身,可没那么多讲究,她的头发一直没留太长,只要随手能束起就行——如果不是怕头发太短让人以为是姑子,她连这点长度都嫌长。毕竟常年在山野中行走奔跑,一个不小心被挂到头发也是很麻烦的,万一逃命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就更别提了。

当然,夏时嫌弃打理麻烦也是个极大的原因,她只是喜欢帮老婆打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