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提着的心才放下了些。不过她也没敢问对方为什么不来教自己了,只将夏时没接的篮子又往前递了递:“老师,新年好。”
楚棠顿了顿,不用猜也知道,篮子里的东西肯定是田二嫂准备的。她有些无奈,这东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可对上小丫头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还真不忍心让她失望。
夏时看出了她的心软,替她将篮子收下了,打开上面遮挡的布,就见是满满一篮子炸面片。
这也是当地小吃的一种,上好的白面加了糖和芝麻,擀成面皮切成菱形,放油锅里一炸又香又脆。只是不论白面还是糖油,对于农家来说都十分昂贵,所以这种小吃一般只有过年才做,而且也不会做许多。眼下这一篮子的炸面片,在村里绝对算得上一份不错的礼物了,送给师长绝不算失礼。
夏时当然不贪图这点吃的,但她也看出大丫的不安。她同样有些心软,便捻了一块炸面片递到楚棠唇边,对她说道:“尝尝看?”
楚棠抬眸看她一眼,又看了眼大丫,终于开始启唇吃了。
炸面片味道好不好不重要,她的评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丫看她吃了,终于将提着的心彻底放下。小丫头忐忑的眸子又恢复了灵动,亮晶晶的看着楚棠,直看得人越发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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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在山上待了小半天,被楚棠考较过后又学了几个新字。
除此之外,她还尝到了夏家的炸酥肉和炸丸子,离开时不仅带上了楚棠刚剪好的两副“福”字窗花,一副刚写好的对联,顺便那只装炸面片的小篮子也被装了个满满当当的回去。
夏时将人送出了门,看着小姑娘的身影在山道上越走越远,这才转道回去。
楚棠见她回来,不免叹口气:“当初教这姑娘识字,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她这般上心真将我当老师看,我倒不好冷落了她……”
话音未落,纤腰便缠上了两条手臂,是夏时从身后搂住了她。
两人黏糊成了常态,可大白天这样搂搂抱抱也不常有,楚棠不解的拍拍夏时手臂:“怎么了?”
夏时脑袋埋在她肩膀上,脸在她颈边轻蹭,嘴里嘟嘟囔囔:“这个家从来就没贴过春联。说好的给家里写春联贴上,结果你写的第一幅春联居然给了别人。”
送出的春联事小,但夏时那满嘴的酸气,简直让人怀疑她偷偷去灶房喝了醋。
楚棠哭笑不得之余,都忍不住怀疑这人究竟几岁,怎么每次见到大丫,都要和那小丫头争风吃醋?!不过这个话题上回就说过了,楚棠也不再重复,她伸手向后戳了戳夏时的腰:“既然你在意这个,那我写的第一幅春联送出去了,不如今年的春联就由你来写吧,这总是第一幅了。”
夏时松开手臂,“噌”的一下就跳开了,也不知是被她戳到了腰间的痒痒肉,还是被她这话吓的。不过看她那扭头就跑的架势,应该是后者了:“灶房里还有很多事呢,我先过去了,你忙你的。”
说完这话她就想跑,结果楚棠今天异常敏捷,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衣裳:“让你写春联,你跑什么?”
夏时倒也不是不能挣脱,可楚棠是她老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只能苦巴巴回头,可怜兮兮卖惨:“好阿棠,放过我吧,就我那狗爬一样的字写春联,还要在大门口贴上一年,那得多惹人笑啊?就算来咱们家的人不多,就算村里人不识字,可他们总能认出美丑啊。”
这绝对是再真心不过的大实话,别的时候夏时可以壮着胆子献丑,也不在意自己字丑让楚棠笑话。可把那笔丑字贴在门口让人看上一年,她是真没那么厚的脸皮。
楚棠唇角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