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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卖或者直接抵给赌坊的话,那换的银子更少。

难不成还真要把大儿唯一的女儿也卖了?那他死也没脸去见大儿了。

各种念头在脑海划过,钱老头再一次坚定了不能让二儿拖累全家的想法。他拉着钱婆子往后退开几步,对那壮汉说道:“我想好了,也不指望个赌棍来养老,你们动手就是。”

壮汉闻言一愣,倒是少见这样清醒的父母,可赌坊借给钱二柱二十两银子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因为老头一句话就放弃收账。因此心里虽然泛着嘀咕,却不得不再下狠手试上一试:“好好好,老爷子是个狠人呐。不过你儿子欠钱是真的,也就别怪咱们兄弟心狠手辣了。”

他说话间又看了钱老头一眼,却见他已经决然的别过脸不再看,顺便还捂住了老婆子的眼睛。

壮汉嘴角抽了抽,看向钱二柱时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紧接着再不迟疑,三两步上前抓住钱二柱,按着他的手就是手起刀落。

血光炸开的那一瞬间,钱二柱的惨叫和周遭村人的惊呼声响成了一片。

大概谁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得会是这般迅速,许多大人带着小孩儿来看热闹的,这下都来不及捂孩子的眼睛。还是夏时作为猎户对煞气感知敏锐,及时伸手捂住了楚棠的眼睛。

楚棠眼睛轻眨了下,睫毛划过夏时掌心。

夏时却满脸严肃,根本顾不上其他:“别动,现下场面可不好看。”

楚棠没有试图拔开她的手,听了夏时的话,她默默转过身背对着院子,将脸埋在了夏时肩头。

夏时松开手拍了拍她后背,庆幸楚棠没有看到这般血腥场面的同时,轻声询问:“还要再看下去吗?”

楚棠还没给出答案,身后院子里就传来了钱老头带着颤音的询问:“完事了吗?怎么只听到一声惨叫,还有三刀,一次了结了吧,也省得磨人。”

壮汉听到这话都无语了,就没见过当爹的这般心狠的。要不是看钱二柱和他爹长得七八分像,他都得怀疑这是不是亲父子了。不过钱老头的话他可没打算听,要真一口气把钱二柱手脚都剁了,光流血也能流死他。到时候众目睽睽杀人,赌坊再是势大也难保他。

更何况人性最是难测,别看钱老头现在心硬如铁,可等他亲眼看到儿子断手,再听儿子几天痛哭哀嚎,说不准那心就软了。到时候这账还得还他们。

想到这里,壮汉将短刀上的血在钱二柱身上擦了擦,接着起身收刀:“老爷子不是还想留他一条命吗?要是一次把手脚都给砍了,我可不能保证他还有小命在。不如这样吧,我三天后再来,要是您这心思还不变,我再砍他另一只手。左右石田村离县城不远,跑一趟也不费事。”

壮汉说完,招呼同伴一声,竟就这样走了。

村人们面面相觑一阵,不知该作何反应,总归也没人敢拦。

田村长倒是出声将人叫住了:“别三天后了,就今日了断吧。不然按你们那利滚利的,三天后就不是五十两银子了,你怕是得砍他们全家的手脚。左右现在人已经废了,再废多些了断了此事,也免得牵连钱家一家子。”

村人们一听才反应过来,就钱二柱签的那哪儿是什么借据,分明是张卖身契。今日填了他一个人就够了,实在没必要再牵累全家。于是纷纷上前几步,围成人墙将壮汉一行拦住了。

这全村围着让他砍人手脚的场面也是少见,壮汉头一回感觉到了为难。他黑着脸瞪了村人们一眼,终是松了口:“说五十两就是五十两了,砍了他一只手还剩四十两,接下来三天不算利息。”

主要看这架势,二十两本钱他都讨不回来,算再多利息也是多余。

村长听了这话才摆摆手,示意村人们让路,大家都听到的话也不怕对方赖账。

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