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笔给她握,夏时便指了指水碗提议道:“大丫,你沾着水跟着写,才能看出你描得对不对。”
大丫一听,立刻用手指沾着水描摹。大抵是手指还算灵活的原因,大丫描出来的字虽然有些变形,却也能看出描得没什么错。不一会儿石头上的水迹就被风吹干了,楚棠写下的字没了踪影,但大丫还是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显然是将这几个字记住了。
如果过上一两天,她还记得这字的话,就证明她要么勤勉要么聪明,这学生也就没白收。
田二嫂全程没插话,但见女儿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依旧高兴得眉开眼笑。同时趁着这个机会,她还想让楚棠也教教狗蛋的名字,结果一低头才发现,那皮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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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是个静得下心的人,石头上的字迹虽然早就干了,她却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楚棠眼中渐渐带上了些欣赏,夏时却很快想明白了缘由——在石头上写字和落在纸面上的字不同,风吹干之后就什么痕迹都留不下了,大丫如果这时候不将字牢牢记住,回头忘了想再把字找出来复习都不行。所以她只能一遍遍重复,哪怕她的名字写起来其实很简单。
当然,见大丫这般上心,楚棠也不止是教她描几个字。她将小孩儿抱在怀里,细细告诉她这几个字每个字都能用在哪里,拆开来又各自有什么意义,还有名字之于她这个人的意义。
楚棠冲着小孩儿温言细语,旁边的夏时却是酸得牙都要掉了——这哪里是一视同仁了?当初楚棠教她认字的时候可没这么认真过,更没有抱着她教!
夏时幽怨的眼神如有实质,就差把楚棠的后背点燃了。
好在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也过去不少,今日娶亲的石虎家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乍然高昂的吵嚷声中,今早见过的石虎胸前已经挂上了一朵大红花,然后在一群同村伙伴的簇拥中走出了家门。
夏时见状立刻凑到了楚棠身边,拿胳膊捅了捅她:“这是要去接亲了。我听说石虎的媳妇是小河村的,比靠山村还要远一点,这会儿去结亲,回来得晌午了。咱们要不要跟去看个热闹?还是你想留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拜堂?”
楚棠还没见过这样简陋的迎亲队伍,新郎没有马骑,新娘也没有花轿,这要怎么回来?难不成新娘出嫁,还得跟着石虎一路走回来?!
她的好奇太明显了,夏时一看,干脆拉着她起身:“走走走,既然想看热闹,就一起去。”
楚棠被她拉着往迎亲队伍走近了几步,又回头去看大丫。却见小姑娘懂事的冲她挥挥手:“夫子你跟着夏姨去吧,我去找我娘了。”
村里的小孩儿可没那么多顾忌,说完扭头就跑了。
楚棠顺着大丫跑去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田二嫂,顿时放心的不再理会。然后她跟着这群人出了村,这才看到个少年牵着头驴在路边等着。那驴身上还挂着红花,一看就是迎亲用的,新娘出嫁估计用不着走路来成亲了。
夏时也看到了那驴和牵驴的少年,低声和楚棠解释:“这人不是石田村的,多半是专门养了驴,趁着这种时候往外租。跑这一趟不仅有工钱,还有喜钱拿,赚得也不少。”
楚棠看着觉得新鲜,对驴的兴趣比对人大:“我听说驴脾气都不好,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迎亲的时候它会听话吗?要是迎亲的时候闹脾气,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夏时闻言忍不住轻笑起来:“当然得听话,不听话谁还养驴呢?”
这倒也是,楚棠又看两眼,终于收回了目光。
另一边,石虎接到租来的驴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