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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腿的衣裳在竹林中耍剑,随心所欲,怎么酷怎么来。晨光从尖叶骨枝间泄落,生出些润蒙蒙的雾气。你在空中跳转劈斩,扫碎的竹叶落了一地,弥漫着植物泛苦的浆液气息。

使了一通剑法,收势,你听到了身后清亮的叫好声。

“景蕊好功夫!”

“……”

杜枕溪站在竹林间,穿着不属于他的褐色的布衣,上有缝补的针脚,不掩容颜。仿若吹在山谷间清澈的风。

如果忽略他脖子上围了几圈的青蛇的话。

“嘶嘶。”

“这是我表妹景蕊,你们认识一下?”

你:“……”

后退几步,到你认为的安全距离。

“表哥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杜枕溪道:“说来话长,我肚子好饿,给表哥找点吃的过来。”

“还吃,你要挨揍了。”

“啊?”

“啊——痛痛痛!”

客室,三舅母红眼拧杜枕溪的耳朵。

“一声不吭走这些日子,我差点以为你死在外面了!你这孩子,能不能稳重些,像云衢那样,哪怕有他半分我也能多活几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杜枕溪老实认错:“再不会了,娘,你别哭。”

“我跟作孽了似的,这些天总能梦到你死了,你都还没加冠,在梦里叫娘、娘……”

母亲握住她的手,将杜枕溪的耳朵摘了出去:“行了,孩子不是没事了吗。”

“他没事,我还难受着!要是像你一样生了个女儿,我不知如今要美成什么模样!”

“你喜欢女儿,就把景蕊当成你的女儿。”

她们推心置腹地聊着。

你端来一碗新煮的馄饨递到杜枕溪手里,瓷碗外壁很是烫手,你隔了帕子端的,他接过去也要用帕子,小心跟他对着手指的位置。

“可不行!我不要女儿!让景蕊当杜家的儿媳吧!”

杜枕溪抬头朝你笑。

你不解他的笑,被馄饨碗捂热的指尖握住耳垂,你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杜枕溪挨着你坐,将馄饨放在你和他中间的桌子上,低头猛吃。他吃得快,吃相却不难看,鼻尖擦了胭脂般被热气熏红。

吃得半饱,他有了空闲来闹你。

“定亲了?和谁啊?听松哥还是望月哥?你喜欢漂亮的,是望月哥,是不是?”

“哎,你要是嫁回家里,我肯定护着你,不让你被……”

他脑门被三舅母抽了一掌:“去!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要娶景蕊的人是你!”

母亲出言拦了下:“先别下定论,问问枕溪的意思。枕溪可有心中之人?”

杜枕溪意识到事有不对,“我吗?要我娶景蕊?”

母亲道:“你若不愿也无妨,没人勉强你。婚事是你父母的好心,万不要落下恶果。”

他先是望向你,你神情不变,显然对此早就知情。他慌乱避开视线,求助般看他娘。

“说话,枕溪,大大方方的。”

“……我没想过谁,没有心中之人。”

母亲问他:“任何女子都没进过你的心吗?”

“是爱慕,就没有。”

“你对景蕊如何想?”

“表妹,姑姑您的女儿。”

“景蕊若嫁你,你当如何?”

“……我配不上她。”

室内沉寂。

你打破这场沉寂。

对他笑,“表哥原来想过娶我?”

杜枕溪后知后觉自己的话可以另外解读,被你笑出一阵陌生的心慌。

你向来不吝啬自己的笑,但他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