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君士坦丁堡中的许多人也颇有微词,其中包括他的母亲约兰达夫人,她认为长子并没有对死去的菲利普保持基本的尊重,但在默认他会成为下一任君主的前提下,他身边仍然围绕着许多阿谀奉承的投机者,而康特涅的菲利普对此相当受用。
“若不是我舅舅去世时我还身在西欧,我早就应该成为皇帝了,那个私生子窃取了我的皇冠,我的妻子,现在这一切确实应该物归原主了。”奢靡的宴会上,康特涅的菲利普醉醺醺道,他对他现在的状态甚是满意,也认为皇位已是他囊中之物,内心深处,他还欣喜于他即将得到一个美丽的妻子,虽然她现在坚决不肯见他,但她迟早会属于他,“她还不愿意出来吗?她还不愿意接受她的命运吗?她以为德意志的皇帝和英格兰的女王到来之后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吗?真可笑,做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好,我不比那个私生子更与她般配吗?”
“那个保加利亚女人确实是一位足够与您匹配的妻子,整个近东地区没有第二个女人如那个她一般美丽了。”给他倒酒的人满脸堆笑,他又倒了一杯,而康特涅的菲利普来者不拒,酒过三巡,他也放松了戒备,“是啊,她很美丽,原本应该是我舅舅拥有她,我舅舅死后就应该是我拥有她,皇冠是我的,皇后也是我的,如果不是我让她成为了寡妇,皇冠还不会这么快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呢”
他越说越气愤,而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刻,帘幕被轰然拉开了,他迷离的视线里看到许多人,都是女人,他的母亲,他心仪的妻子,安娜皇后以及两个陌生的女人。他努力睁开眼睛,试图从一点熟悉的印象中回忆起她们的来历,但赶在他想起来之前,玛利亚已经尖叫着哭泣道:“果然是你。”她说,不论其中有没有表演的成分,她此刻的悲伤确实歇斯底里,“你杀了我的丈夫,你还想要娶我,上帝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她一直如此指控,并以此为借口闭门不出,但她不敢当众如此宣称,除非她已经有了依仗他混乱的思绪似乎清晰起来,他瞪着玛蒂尔达:“陛下”
“很高兴你还没有醉到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玛蒂尔达淡淡道,她面容平静,没有多余的情感,但越是如此她越显得可怕,她坐了下来,有骑士上前将康特涅的菲利普控制住,“那么,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你杀害了我的兄长,还想要占有他的一切,你不会以为你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吧?”
“可他的一切本来就是偷我的!”康特涅的菲利普说,意识到在劫难逃,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或者说这本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他凭什么统治我的舅舅们统治的帝国,我,我舅舅死后应该继承皇位的是我,在我来到东方后,皇位就应该物归原主,我只是拿回我应有的”
“如果你在你的舅舅死后就接过皇位,你未必能活到今天。”安娜皇后忽然道,她看着康特涅的菲利普,目光中流露出罕有的鄙夷和厌倦,“亨利一世死后,你可以继承的帝国可没有今天这么和平,因为你两个舅舅的不幸命运,你母亲拒绝了这顶皇
冠,你只看到他人前的光鲜,却看不到他为了拉丁人的统治付出了什么努力,你和我见过的希腊皇帝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你们都很愚蠢,他们都付出了代价,你也应该付出代价。”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杀害一个人呢,杀害他人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在场的人目光不自禁地看向玛蒂尔达,她不语,显然是默认了这个安排,直到这一刻,康特涅的菲利普才有了真实的恐惧,他试图向他母亲求救:“救救我,妈妈,您就眼睁睁看着她们为了一个私生子如此审判您的儿子吗?他只是一个私生子,他不该享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要他死,很多人都不满意他同情异端”他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他极力强调道,“对,他确实同情异端,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