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腓特烈以怀孕的名义继续封锁她和外界联系的借口,所谓的母爱不过是世俗给普通女人的规训,这样的戒律不该适用于她,他是她的敌人,那对敌人,她应该怎么做?
你是你自己,你不是女儿、妻子和母亲她盯向自己的腹部,下定了决心一般,朝自己子宫的部位狠狠锤过去,剧烈的绞痛混杂着温热的鲜血一起流淌,而她一次次地、再一次地捶打着自己的小腹,她再也不会生孩子了。
第165章 儿子“我知道我妈妈在哪里,我可以带……
“妈妈在等我们吗,爸爸?”码头上,腓特烈亲自将海因里希从船上抱了下来,而海因里希将脸贴在父亲肩头,满怀期待道,“对,她在等我们,她以后会一直陪着我们。”腓特烈回答说,“她现在很难过,等你见到她以后,你要好好安慰她。”
“我会的。”海因里希重重地点点头,他随后又有些忐忑,“那妈妈会喜欢我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当然,她会很喜欢你,很爱你,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他以为这个回答能够让海因里希开心起来,但海因里希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疑虑地问:“那为什么妈妈从来都不来看我呢?”
“那都是从前的事,以后她再也不会离开了。”腓特烈说,他吻了吻海因里希的脸颊,但海因里希仰起头,他不知道父亲的眼神为什么会这么悲伤,“现在,我们去见你妈妈吧,然后我们去君士坦丁堡,参加你舅舅的葬礼。”
“那妈妈呢,妈妈会和我们一起去看舅舅吗?”
“你认为她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所以他问海因里希,海因里希有些困惑,他不解道:“如果不能见舅舅最后一面,妈妈一定会很难过,为什么要让妈妈难过呢?”
他没有听到父亲的回答,他只看到他也在出神,好一会儿,他才听到他低低叹息一声:“对啊,我为什么要让她难过呢?”
海因里希长得很像他,也许是出自对坎坷童年的报复性补偿,他一直着力于让海因里希享受他所能享受的最好的生活,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仆人将年幼的小国王打扮得异常华贵,每一束金色的卷发都打理得十分精致,漂亮得像是小丘比特,他牵着海因里希的手,准备带他去玛蒂尔达的房间,但到了宫殿中,他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侍女们和穿梭其间的医生,他心里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怎么了?”
“陛下,陛下”侍女们完全说不出来话,她们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怖的景象,而他心下一沉,连忙朝顶层房间的方向狂奔。推开门,他立刻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昂贵的地毯,柔软的丝绸床单,全是血,而床榻的中央,玛蒂尔达被侍女们按住手脚,但她仍然在不断挣扎:她在捶打着自己的腹部,那样子如同癫狂。
“你在干什么!”他嘶声道,他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她面前,卸去了她的手肘关节,她终于再次瘫软到他的怀里,他抓着她,语无伦次道,“你,你,他是我们的孩子”
“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她说,她仰面看着他,眼眶里一滴泪也没有,拼尽全力地,她从他的怀中滚落,声嘶力竭道,“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我不能被关在笼子里谁想把我的王冠和权力抢走,我就杀了他!”
她终于沉沉地昏迷过去,背对着他,暗金色的卷发如绸缎般覆住背脊,上面沾濡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他坐在她床边,看着自己满手的血,仍然没有办法平复思绪。
他不可能击垮她了,总有鹰是他无法驯服的,他会将这样的鹰关在笼子里,看着它们渐渐绝食,在笼子中扑腾翅膀却无从逃脱,最后在笼子中死去,然后他会寻找下一只鹰,总有无数的鹰能够供他挑选,可玛蒂尔达呢,她真的是一只鹰吗,如果他驯